04;有一瞬间竟生出了自己是在草木皆兵、小题大做的错觉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身为上神的她,在作出承诺的同时便结出了言契,若是无故反悔,必遭反噬,严重者甚至会催生出心魔。
片刻后,她放开了微抿着的唇,朝青年的方向缓缓张开了双臂。
向来肃丽平静的面容,竟罕见地透出了一丝无奈。
“来吧。”
七十二个鳏夫
随着女人腰间紧束着的腰封被取下, 层层叠叠的衣衫再没了拘束,似陡然绽开的山茶花瓣,纷纷朝外散开。
瞬时间, 柳惊绝便被扑面而来的熟悉幽香醺得湿了眼眶。
记忆不可避免地被拉回了从前。
那时, 他总缠着妻主要为她更衣, 这样的话就可以在轻轻展开双臂的刹那, 紧紧地抱住她的腰。
随后将脸紧贴在她的颈边使劲地嗅闻着她自里衣中透出的体香,或者伏在她胸前听她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每一次,妻主都会无比得纵容, 甚至会回抱住他,两个人仿佛不倒翁似的, 黏在一起左右来回地摇晃着。
期间轻轻还不忘笑着打趣他,“哎呀呀,这么喜欢我啊”
而现下, 纵使妻主近在咫尺,他也再也不能上前一步,只能退而求其次,如匿在阴暗处不见光日的饿鬼, 拼命地嗅着浅香。
以求片刻的饱腹。
一时之间,房中再无人说话, 只剩布料之间窸窣的摩擦声。
片刻后,穿衣完毕。
望着铜镜前的自己的身影, 姜轻霄微微眯眼, 有些讶然地发现,她穿的这身衣裙, 竟无一处不妥帖,无一处不合身。
颜色、款式、绣纹, 甚至于熏香都分外合她的心意,清冷浅淡如缥缈的山雾,却分外隽永绵长。
姜轻霄有些忪怔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未发觉柳惊绝此刻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女人浑然忘了,雪青色素裙,是还是那个凡人大夫时的自己,最常穿的一件。
无数水汽在青年的眼前聚集,模糊了他的视线。
竟让柳惊绝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他与妻主之间从未有片刻的分离,三百年的无望等待,只是他做的一场绵长锥心的噩梦而已。
少顷,姜轻霄刚想自镜中收回视线,却从中无意间望见了身后站着的青年。
她淡淡敛眉,沉默半瞬后转身递给了柳惊绝一个东西。
“擦擦吧。”
女人说完,便抬脚走出了厢房。
独留身后紧紧地捏着方帕的青年,怔怔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柳惊绝才反应过来,蓦地抬手,触得了一片湿凉。
不知不觉间,他竟流了满脸的泪水。
待青年收拾好情绪,神情平静地走出厢房时,姜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