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紧了眉,大叫道:“你做什么!”
那幼童被他的动作扥得一个趔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哆嗦着,干燥起皮的小嘴一瘪,当即委屈地哭了起来。
泪水将他脏污的面颊冲得沟壑纵横,一时间显得分外滑稽又可怜。
只听他口中不断嚷道:“好哥哥、好哥哥,我快饿死了,给我口吃的吧。”
说着,张手还要朝凌傲雪的方向扑过来,将少年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濮蒙得到了姜轻霄的眼神,抬手拦住了幼童。
她蹲下身,温声耐心地询问他:“你家里人呢?”
幼童什么也不说,只管摇头喊饿,哭得歇斯底里,惹得路过的行人都在朝他们这边张望。
看得濮蒙与凌傲雪如芒在背,活像他们是拐卖儿童的拍花子似的。
最后是柳惊绝去一旁给他买了个烙饼来,幼童才止住了哭声。
他抱着比自己脸大两倍不止的烙饼,吃得狼吞虎咽,即使被噎得涨红了脸,也拼命地往下咽,好似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
众人看着这一幕,皆面面相觑。
幼童吃饱后,突然转过身朝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不多时,一位同样蓬头垢面的瘦弱老妪牵着他重又走了回来。
祖孙俩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凌傲雪的脚边。
惊得少年扯着衣摆接连后退,生怕那幼童再抓过来,弄脏自己的衣服。
“你、你们做什么!”
老妪见状,朝少年伏地磕了个头,再抬头时双眼已经溢出了两行浑浊的泪。
她神情悲苦地喊道:“恩人,俺求求您了,发发善心,收下俺的小孙孙吧。”
“求求您了!”
说着,老妪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口中喃喃乞求。
凌傲雪见状,当即躲到了姜轻霄的身后,神情是罕见的惊慌又无措,“轻霄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的直冲我一个人来。”
女人闻言,垂眸瞥了眼少年身上那袭即使在晦暗的夜里也异常乍眼华贵的浮萤魄蓝衣,微微抿直了唇,并未回他,而是微抬下颌,示意一旁站着的濮蒙。
“去问问怎么回事。”
濮蒙得令后,将地上跪着的,还在不断乞求少年收下自家小孙的老妪搀起,仔细地问了下缘由。
那老妪颤巍巍地自地站了起来,花白的头发如枯黄的蓬草,被山风吹得凌乱不堪。
老妪祖孙俩姓黄,祖籍是远在三百里外的烟洲,之所以流落至此,皆是因为老家遭了凶兽,一路逃难才来到了这里。
说起自己的经历,老妪以手掩面、泣不成声,“刚开始,镇子上很多人都得了怪病,上吐下泻怎么吃药都治不好,俺老伴就是这么被活活折磨死的。”
老妇抹了把脸上的泪,眼睛发直,神情残存着惊恐,“那时候死了很多人,尸体来不及处理就堆在了一起,第二天去埋的人发现,尸体全被东西吃得零零碎碎的。”
闻听此言,沉默的众人齐齐蹙了下眉,凌傲雪甚至恶心地捂住了口鼻。
老妪苍白皲裂的唇瓣颤动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