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被陡然定住了动作,动弹不得。
“傲雪!”
女人沉声开口,语气凌冽威寒,听得一旁的秦子凝与濮蒙俱是一惊。
“适可而止。”
二人皆了解姜轻霄的秉性,知晓她这是真真发怒了。
秦子凝当即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瓷杯,低头假装喝茶,拼命地降低存在感,而一旁的濮蒙恨不得缩成一只鹌鹑,躲在玉桌之下。
俩人谁都不敢在此刻去触女人的霉头。
倒不是害怕姜轻霄的怒气牵连到自己,而是对方的威压甚重,她们承受不住。
姜轻霄起身快步朝昏死过去的青年走去。
在与少年擦肩而过时,只听凌傲雪忽然出声大喊:“姐姐偏心!”
此时,少年的鹿眼中已盛满了泪水,望着女人的目光汹涌着委屈与悲伤。
他哽咽着哭诉,“姐姐偏心,不相信傲雪所言也就罢了,还护着这只该死的蛇妖!”
姜轻霄闻言,淡淡拧眉,“傲雪,你不该如此任性。”
谁知少年听罢,神情更加得恼恨愤怒,“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被欺负后就该重重地还击,这还是姐姐你教给我的!”
闻言,姜轻霄的眉敛得愈深了。
当初,她见凌傲雪总受旁的仙童欺负,确实教过他怎样反击保护自己,今日之事也早在濮蒙那里得知了真相,说起来双方均有过错。
在殿中,柳惊绝定是说了什么,才引得少年这般恼恨发怒、处处针对。
是以在柳惊绝应下那二百下鞭打时,她并没有出声阻止,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二人自行化解矛盾。
可凌傲雪错就错在,遇人遇事非黑即白、处事暴躁骄纵且杀心过重。
若是他再这般任性妄为、肆意树敌下去,纵使是她,也有护不下去的一天。
“方才那番话本神是说过。”
女人垂眸,茶色的瞳眸定定地凝视着少年,由于常年身居高位,气质不怒自威。
凌冽厚重的威压如海啸倾盖而下,一瞬间便将临近崩溃边缘的凌傲雪震慑在了原地,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理智。
“可是,本神也曾告诫过你,凡事适可而止。”
语毕,女人转过头不再看他,径直地朝倒伏在血泊中的青年走去。
临到近前,姜轻霄才发现,柳惊绝远比她想象的要伤得更重。
后背已无一块好肉,碎肉连同着被抽碎的布料,凝成了一张血衣紧紧地黏连在他的脊背之上。
其余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然被青翠的鳞片覆盖,显然妖力散尽,再晚些便要彻底化为原形了。
他静静地倒伏在血泊之中,半个身子都被自己流出的鲜血给浸透了。
一动不动,恍若死了一般。
见此情景,姜轻霄淡淡拧眉,俯身将他打横抱起。
出乎她意料的是,青年虽身材颀长,分量却意外的轻,乖巧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