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明天开车去看,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安排。”他说的漫不经心,好像在说我刚买了本书那么平静。
凌疏神情一滞,愉悦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起去参观下你的墓地吗?”
他唇角微牵,短短的时间里,似乎对她的奇异请求已经习以为常,“可以,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接你。”
于是凌疏在拯救濒死大提琴家这件事上,第一步竟然是和他相约去参观墓地。
“你……”凌疏总觉得也许话题不能跳得太快,便顺便问了下,“想要一块怎样的墓地?”
他无所谓地说道:“对我来说,死亡代表不存在,所以我并不在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决定以后长眠在那里,我应该会在你的坟头种满鲜花,不过你的生死观也许更偏物理主义,可能这样对你来说意义不大。”
她跟在他身旁,他的腿笔直又修长,步伐一步可以顶她两步,她想跟上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不仅要走得快,还同时要让大脑快速思考。
“即便如此,我仍旧谢谢你。”他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谢我什么?我的死前体验计划,还是坟头种满鲜花?”
凌疏知道,曲知恒在国外出生和长大,他并不忌讳直接提及死亡,更妄论晦气与否这一说了。
他见她跟着有些吃力,不由得放慢脚步,稍微与她步行速度一致。
他浅笑点头,“都感谢。”
她也微笑,惭愧地说了声:“没关系。”
凌疏很多年没在下王宫花园漫步了,这里的行道两旁种满了极高的红杉树,人走在其间像是踏进了巨物世界。
“红杉树的德语叫mammutbaum,但是mammut分明是猛犸象的意思,应该翻译成猛犸树才对,这样听起来就觉得可爱多了。”
她对他介绍到自己学德语的心得:“有些德语词对于我来说很有想象力,比如施瓦本方言的德语,他们把土豆翻译成‘地里的苹果’。”
“你正在学德语?”他突然问道。
凌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是数年前学的,但是回国忘了很多,大抵可以算重新学了。
“我刚刚听到你的德语非常好,似乎没有口音。”她虽然在德国留学多年,但却没有任何一次达到过他的水平。
他默然答到:“我在奥地利出生,在德国长大,在瑞士求学,大部分时间都在德语区度过。”
“那德语对你来说约等于母语。”她笃定道,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你的中文也非常好。”
“是,我之前每年都会短暂回国,但是近两年没有。”他简短地答到。
凌疏在心里叹了口气,虽心里好奇,但是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这两年是他的低谷期,两年来没有举办过任何的音乐会,也不出席任何活动,几乎淡出了音乐圈子。
在闲聊中,他们走到了地铁站,凌疏抬头看了看时间表,发现正好是七点,问向他:“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他侧头看着她,不作言语。
她会心一笑,不确定地问道:“我可以替你决定吗?”
“如果今天不遇到你,我应该会直接回家。”
站在地铁轨道旁,晚风吹来,让他的声音听着不大真切。
凌疏看了一眼他身后巨大的大提琴,提议道:“你家在附近吗?或许你可以先找个地方把你的琴存放好,不然会影响我冒险的脚步。”
他说:“就在附近,地铁五站能到。”
市中心的地铁站点停得比较密集,五站的确算附近。
此时地铁到站,在地面上的,没有护栏的地铁轨道总是有些的危险,掀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