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妥善的办法了。”
眼眶微热,泛起点点湿意。想起从前在宗门时的袒护与争执,曾自以为清醒的戳破他自知的温柔,顾一念有些不敢看他,只喃喃道:“很好了,已经很好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公皙瓒还要疯狂偏执,比公玉瑾还要算无遗策,也比沈如朽更加笃诚坚定。
该他做的,必赌上一切,分毫不舍。
“师兄辛苦了,歇歇吧,我带你去灵渊。”
纤手轻拂过他的双眼,仙力所剩无几,仍旧分出一道安神术,予他一场好眠。
顾一念红着眼眶抬眸,望向帝渊身后繁华盛大的城池,猛然怔住。
“盛京……”
帝渊闻声回首,目露困惑。
他们离得极近,近到能够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截然不同的风景。
眉心紧缩,一声“破”含在口中,被玉白的纤手捂住吞回。
感受到不可抵抗的拉扯,顾一念咬破舌尖,强行唤醒神智,将天柱与飞梭的控制权交予帝渊,匆匆道:“带师兄去灵渊,等我七日……”
“七日无归,破界自回……”
怀中陡然一空,余音自虚空中传来。
“帝妄……”
帝渊深锁眉宇,闭目咬牙,握紧手中天柱,长出一口气,再睁眼时,飞梭已如离弦之箭,全速驶向灵渊。
他没有回头,眼底却压抑着深重的暗色。
支使一位神人并不容易,无论她是否如期归来,他都有许多许多代价要向她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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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煌煌,花灯映空。
星星点点的烛光携手,将深重的夜色拒之门外,在暗色的天穹之下,撑起一片人间辉煌盛世。
此处雾气极淡,近似于无。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下,荷灯盏盏,连成一片星河。
城中心处搭起高高的祭台,今岁新收的穗谷堆满两旁,五色纸带系在麦秆,随风轻轻飘摇。
台上人满面油墨,为首者戴着威武的獠牙面具,手持摇铃与谷穗挥舞,高唱着祭祖娱亲的古老乐曲。鼓乐弦音相和,共同庆告夏末这场小丰收。
顾一念怔愣片刻,喃喃:“已是中元了。”
往来行人笑容满面,带着盛世之下富足的欢喜与安然,是故都盛京三千年未见的景象。
顾一念一时晃神,有些不忍打破。
人流涌动,孩童提灯追逐打闹,从身旁擦过,她被迫旋身让了几步。回首间,沈氏月白弟子服被一身朱锦华服取代,织金流彩,腰坠金玉,鞋尖硕大的东珠润泽莹彩,隐隐映照出她愕然的神情。
耳边一道清脆的声音小声抱怨:〔怎么还给人换衣服的,流氓!〕
顾一念莞尔一笑,下意识想要回应,回首却见身后人流熙熙,近前并无幼子。
“谁在说话……”
她困惑自语,莫名觉得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殿下!长公主殿下!”
少年遥遥招手,拨开人群挤到近前,递过一盏鸾凤宫灯,笑道:“取盏灯的功夫,殿下怎不等我?”
来人尚未及冠,一身玄色蝠纹劲装,青丝高束,行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