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撂下这话就走了,连椅榻上的氅衣也没有带走。
郁阙心如刀绞,泪水滑落。
要说愧疚,她是有愧,因为他确实真心待她好过。但是她从不会后悔揭发他,现在这个结果她也愿意承受,谁叫她时运不济呢。
***
连日的操劳到底叫她胸口发闷,婢女去请了大夫。
直至傍晚,郁阙才稍稍好转,卧房里温暖如春,她坐起身看到窗边的暖炉,里头燃着兽金碳,这样昂贵的碳火,她府里没有。
铃儿:“夫人睡醒了,可要用膳?”
“嗯”郁阙确实饿了。家里还余下二百多两银子,留给夏幻儿生孩子用的,将来也有要用钱的地方。
铃儿将膳食端来,竟不是粥,有鱼有肉,颇为丰盛。
铃儿:“这是萧相吩咐人送来的食材,那碳火也是他送来的。”
铃儿言辞之间还颇有感激之情。
郁阙:“这个贪官,我送了三千两给他,他当、”
铃儿脸色微异,“夫人”
“怎么?你还想维护他?”郁阙气恼。
铃儿:“不是”她指了指外室。
中间隔着一道珠帘,隐约可见外面站这个身影,郁阙立即意识到萧默他又来了。
萧默拨开珠帘,“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简直阴魂不散。
郁阙不想吃他送来的东西,更不想用他送来的碳火,索性侧开眼眸,她不愿意再与他争执。
铃儿:“萧相息怒,大夫说了,夫人正是因为剧烈争吵才惹得心口发闷。”
萧默:“本官自有分寸,你下去。”
他端起碗筷递给她。
郁阙:“大人不必这般,我不饿。”
萧默:“若你是为了同我堵气,故意不吃饭,那可真是太愚蠢了。因为这些食材这些碳火都是用你那三千两银子买的。你同我堵气,饿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不值当。”
郁阙掀开被子下榻,夺过他手里的饭碗。早上只食了两口粥,她确实饿得发昏,将饭菜挪到桌边用膳。
“我会将张御医留下,你在府里安心养胎。”
郁阙心想这也好,如此夏幻儿生产时,也多一份保障。
郁阙:“好,多谢你。”
“你怀的是我的骨血,这算不得什么。”萧默淡淡回道。
他竟然已经完全相信她了,郁阙心想往后事情败露,又该如何是好。
“沈彦那边”
郁阙:“我不打算与他再做夫妻,我会自己找个机会与他说明,你不要再为难他。”
“你很识趣。”萧默道。
郁阙最后饮了一碗鸡汤,坐到椅榻上休息,加上碳火烧得甚旺,她褪了一件外袍,露出里面单薄的素裳。
萧默没有将自己当做客人,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到她身边。
“你该走了,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