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阙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想我确实有妒心。”
她眸光如冬季静湖,静静地看着他,“然而一个妾室,怎么能对未来主母生妒呢?所以我只有一条路,主动离开。”
“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又一次欺哄?”他追问她,眼底流露渴求,希望她能对他坦诚。
郁阙却在此刻侧开目光,“你总是这样,在这个时候还要羞辱我。”
“我羞辱夫人什么?”
“从初见起你就唤我御史夫人,如今我已经不是沈彦的妻子,你这么唤我,不正是为了在我伤口撒盐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默气息浮起,“我唤你这声夫人,哪里是御史夫人的意思,我、”
“你就是这个意思。”郁阙坚持。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默冤枉,“我唤的是夫人,不是御史夫人。”
“那你这声夫人又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唤你御史夫人是、”萧默顿了顿,“是为了消遣你,但如今早就不是了。”
“你如今、”
郁阙刚要反驳,就被萧默打断了,“我们成婚如何?”
他说什么?!郁阙立在椅榻上,双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说、他说、他这么能说这样的话。
不,他在与她顽笑,必定不是真心实意的话。
“从幽州回来的路上,我就几次想同你说。”萧默凝视着她,“你说你对沈彦没有心思了,说过如今喜欢我更多,而我今时今日的地位,确实需要一个妻子。你我相处这段时日,已与普通夫妻无区别,何不就这般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妻子?我会予你一生安乐富贵。”
她眼底满是困惑,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他就这么骄傲么?
“你在施舍我么萧默?”郁阙心气起来了,“你言下之意不就是,我是沈彦的下堂妻,又给你做妾,往后即使离府再嫁,也得不到什么好姻缘?”
听她语气,这是不愿意?
萧默自有自己一番傲气,“本官有说错么?皇城多少名门贵女想嫁入相府,有些即使愿意做妾、”他话锋一转,“你不愿意么?”
好啊,不但趾高气扬,又用起本官这个自称。言辞之间满是上位者的高傲,好似这是砸她头上的好运。
“我该感恩戴德地接受么?”郁阙道,“萧默,我是自愿给你当妾的么?我是自愿沦落至此的么?”
萧默面色难看极了,“给我做妾确实委屈你了,现下我不是在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妻子?”
郁阙厌恶他这盛气凌人的架势。
“我不愿意。”郁阙道,“我被你设计为妾,我认命,谁叫皇帝宠信得你无法无天。当时丞相夫人算了吧,我想我有权力拒绝。”
萧默压着怒意,“为何不愿?难道你想与沈彦复婚?”
“我谁都不愿意再嫁,我要回金陵老宅生活,往后死了也是葬入祖宅。”
“你敢回去,我便叫人将你祖宅祖坟全铲平。”
郁阙听了这话,险些一口气回不上来,“萧默你!”
萧默收敛气息,“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
他的神态,只差在脸上刻高傲这两个字。
郁阙:“我是头一回见这般求娶妻子的人,即使是边疆蛮夷前来和亲,也是客客气气,你是土匪么?”
“我头一回求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