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孟侍郎带了几位年轻公子过来,我长了个心眼儿,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乎是在谈论你的婚事。”
赵鸢目光失焦:“好啊,他敢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小甜菜真怕她做傻事,跑上去抱住她的腰,“赵大人,你别跳,李大人那么厉害,他一定不会有事,他一定会来娶你。”
巨大的迷雾笼罩了赵鸢。
长安四通八达,道路千百,没有一条是属于她的。
小甜菜走后,她重拾笔墨,借着蜡烛的微光,写下一封长达千字的申诉状。
一封不够,她便写一千封,一万封,写到长安人人都知道李凭云的冤屈!
这样笔墨不停地写了两天,赵鸢终于病倒了。一场高烧将她烧得不省人事,梁国郡主得知她病了,立刻从青云川赶回长安。
赵鸢能下床行走,已过了三日,这日长安下着绵绵细雨,辉煌的城池被烟雨笼罩,一片灰青色,万物寂无声。
赵鸢甚至想不起来她与李凭云分别了几日。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穿着单衣就冲出门。走廊里,一人长身玉立,赵鸢高兴地大喊:“李大人!”
那人缓缓回身,露出面容,赵鸢脸上的欣喜逐渐消散。
“裴瑯?你来做什么?”
看到赵鸢这样子,裴瑯心中内疚,若当初他没有退婚的心思,赵鸢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故作轻松说:“听说你前几日在大理寺门口伸冤,被你爹抓回来了,我来看看笑话。”
赵鸢了解裴瑯,如果不是有紧要的事,他不会主动上门拜访。
“是啊,好笑么?”
“鸢妹,你要告的人,是九五之尊,是让你参加科举,让你入朝为官的陛下,你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么?”
赵鸢嫉恶如仇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的女儿杀人,陛下与之同谋,我爹,孟先生,你,你们都知道内情,你们都是包庇犯!”
“你啊,真是读书读坏了。鸢妹,睁眼看看真实的世道吧,先有君,而后有臣民,而后才有规矩,才有律法,才有书。这世道,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赵鸢知道自己是个书呆子,她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们是俎上鱼肉?因为他们年轻么?因为他们是女子,是贱民么?
赵鸢不想在这个时候接受说教,她强颜欢笑,“你今日不必当值么?特地来教训我?”
裴瑯欲言又止,低头看到她光着的脚,“进屋吧。”
赵鸢仰首:“我已与李凭云有约,你是外人,我不便与你共处一室。”
裴瑯不禁苦笑起来。
赵鸢啊赵鸢。
赵鸢啊赵鸢。
你真傻。
“今日我来和赵太傅商议你我的婚事,沮渠那边,我会尽量平衡,不会让你受委屈。”
赵鸢当自己是在做梦,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发觉没有痛感,看来的确是梦,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