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出声。
郁清珣执着他手,像拿着块沉香檀木,手中刀锋来回刮动,不一会儿便露出森森白骨。
崔钰开始还能忍受这疼痛,随着时间增加,疼痛愈发加重,直至他整只手变成白骨,只剩筋骨相连,而后将人根根碾成粉碎。
他终于痛昏过去。
但很快,太医向前给他止血救治,喂药弄醒。
郁清珣神情始终平静,认认真真将他双手、双臂,乃至双腿都剃成白骨,碾成粉碎。
崔钰痛得昏死又清醒,清醒又昏死,话语从讥讽嘲笑到痛苦惨叫。
郁清珣始终不言一语,神情冷淡。
周围看着的人不禁胆寒,连隔壁听着惨叫的崔家人也从开始的惊疑,到最后噤若寒蝉。
“几时了?”许久,郁清珣停了动作,敛起托盘上的手帕,擦了擦满手的鲜血。
月诸迅速回神,“禀国公,已过酉时,就快要到戌时了。”
“嗯。”郁清珣站起身,“该下衙回府了。”
大晋各官署衙门上下值时间为辰入酉出,到了戌时(19点),怎么也该散值归家了。
他这些天一直很准时。
“那这位……”月诸看向彻底昏死的崔钰。
“拖去给隔壁崔家人看一眼,身体剁碎了喂狗,脑袋腌制好装进礼盒送去给端王。”郁清珣丢下话语,大步出了牢房。
他从始至终没拷问过崔钰半个字。
该知道的上辈子已经清楚,无需再问。
生辰
东南, 端王府。
端王正在府中宴请宾客,小厮脸色古怪地抱着礼盒上来,“王爷, 有人递了贺礼来, 让您务必打开瞧瞧。”
“什么贺礼还让孤来打开瞧?”端王年过而立, 相貌俊朗,听到小厮来报还跟身边人说着笑, 毫不在意:“拿过来瞧瞧。”
“是。”小厮双手捧着礼盒,躬身凑近递来。
端王抬了抬下颌。
旁边亲卫往前打开礼盒盖, 腥臭味扑面而来,他惊得轻啊了声,忙转向端王,“王爷……”
端王扫过去, 嘴角笑容顿滞, 脸色变了变。
左右陪坐的宾客离得远, 没看到那盒子里的东西, 见主人家如此表现,也不由面面相觑,暗自猜测。
“谁送来的!那人呢!”端王霍然起身,眼睛死死盯着盒子里的东西。
夏日炎炎,纵使经过腌制, 那头颅也已腐败,却仍能认出对方身份。
——崔家崔钰。
有人将崔钰的脑袋送了来!
“那、那人给了礼盒就走了,走之前说他家主人问您安好, 还、还说郁四已经喂了狗, 就就不送来给您看了。”捧着礼盒的小厮微微发抖,连声音都打着颤。
端王往后退了步。
“王爷!”旁边侍从赶忙扶了扶。
端王稳了稳, 不去看那礼盒,压下心头浮起的惊惶,微笑向其他人道:“今日宴会就到此,少陪。”
说着,给坐下心腹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