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众多, 难以全部清理。”郁清珣实话答着, “但嫡系一脉跑不了。”
崔侍中很谨慎,清河县内的田赋商税皆符合新法, 也不会欺压县中民众,在家乡名声甚好,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稳坐门下侍中之位这么久。
但家族大了,总有那么几匹劣马不受管教,仗势欺人。
只凭这或许没法将崔氏彻底置于死地, 太皇太后也不会坐看崔家覆灭。
但不急, 他有的是时间。
郁清珣早有打算, 他没将想法全盘托出, 继续道:“你不必为此忧心,我伤已大好,过些日子便能启程去云州,你可否?”
唐窈沉默稍许,轻点了点头, “好。”
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与其留着碍事,带着儿女承受有可能的风险, 还不如回云州。
云州有她父兄, 又是她家乡,比在京中更安全。
郁清珣眼中温柔依旧, 还要再说什么,凉亭外忽地探来一小姑娘。
郁棠双手扒着石栏站在凉亭外,看向凉亭内坐着的爹娘,神情雀跃又激动,“你们聊完吗?聊完了可以陪我去摘荷叶吗~”
“摘荷叶~”郁桉软软重复。
他也扒着石栏,奈何人矮腿短,脑袋还没栏杆高,做不到像姐姐那般探出石栏往里看,只能贴着石栏杆从缝中往里看。
亭内坐着的两人循声看去,就见一大一小扒着石栏杆眼巴巴往里瞧着。
郁清珣心下一软,起身双手伸入她腋下,将人举高抱进亭里,揽抱在怀,“怎么想要去摘荷叶?”
“你不能抱我!”郁棠鼓着腮帮瞪他,伸手想推又不敢用力,更不敢挣扎,嘟哝抱怨道:“你伤还没好,要是又流血怎么办?”
郁清珣心下更软,双臂收紧,恨不能将宝贝女儿揉进怀里,“已经好了,不会在流血了。”
“真的吗?”郁棠不信,伸手去扒拉他衣襟,看到里头还缠着的绷带,小眉毛当即皱起,气呼呼指责:“骗子,明明还没好!”
“真没事了……”郁清珣还想辩解。
郁桉扒着石栏杆,眼巴巴看着他爹抱着他姐将他留在外头,眨了眨眼,软糯糯道:“我也要抱……”
唐窈忙起身将儿子抱进来。
小人儿长得快,已有些沉手,隔着石栏杆差点没将人抱进来,还是外头站着
依誮
的奶娘及时搭了把手。
“你们还小,不能靠近水边。”唐窈抱着儿子,看向女儿,“为什么想要去摘荷叶?”
小姑娘忘了纠结亲爹伤好没好,马上雀跃答道:“我看到有人在摘荷叶,他说厨房那边要新鲜荷叶做好吃的,我也想要摘荷叶做荷叶鸡吃……唔,还想吃荷叶饭,荷叶排骨,荷叶包肉……”她吸了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