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今年已二十有七,这个年纪这般容貌又这等出身,不可能未婚,至于他是怎么变鳏夫的,余既成并不关心。
只要知道他姓崔便足矣。
崔氏与郁氏政见不合,连带跟唐氏都算不上好。
阿姐不可能看上他。
余既成颔首回了下礼,便不再跟他搭话。
“棠小姑娘和桉小郎君怎么没来?”崔钰也不在意余既成态度,只过到旁边,跟唐窈一同往上走去。
唐窈随口敷衍着:“他们被子规邀去玩了。”
“哦,这倒是稀奇。”崔钰笑着,也不知信没信。
三人边聊边往上走去,很快过了山门,进到道观里头。
长春观占据大半青山顶,里头殿堂不少,山门殿前更是挤满了人,有叫卖吃食的,有买符箓的,还有道士摆摊测字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唐窈三人穿过山门殿,越过灵官殿,有目的似地侧边往里走去。
道观越往里人越少,等到月老殿前,已不见寻常百姓,只偶尔能见几个被仆从簇拥着的达官显贵。
月老殿殿前有颗百年老树,树干有三人合抱粗,其上挂满了来求姻缘的红线木牌。
唐窈扫见那挂着红线的祈愿牌,不知想到什么,步伐稍顿了顿。
“这便是传闻里极为灵验的姻缘树了。”旁边传来崔钰的声音,他似有几分趣味地看向唐窈两人,“两位要不要试一试?”
余既成对这本不在意,可看了眼唐窈,再看向那挂满祈愿牌的姻缘树,不知怎么地,竟还真有些心动。
“阿姐。”他唤了声,压低嗓音道:“要不……试一试?”
唐窈蓦然回神,勉强笑了下,“你去就是,我已经求过,再去月老怕是要厌烦我了。”
她确实求过了,还不止一次。
哪怕过去七八年,她依旧记得那块祈愿牌所挂的大概位置,只是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怕是早已经掉落,算不得数了。”余既成直接拉了她手腕,“走,重新求一个!”
唐窈还想推脱,“你去就行,你年岁也不小,求一求倒也正……”
好字未落,她抬眸间,看到那块熟悉的木牌。
红绳串过祈愿牌,牢牢系在树干上,牌上是熟悉的刻字“愿郎君千岁,与我常相见”。
第一次到这颗姻缘树下,是在近十一年前。
那时她嫁给郁清珣不久,他出征北疆,她寄去信件未曾得到回信,某日到这姻缘树下,怀着少女心思,写上祈愿将挂着红线的木牌抛上树。
祈愿牌稳稳挂在树上,未曾掉落。
第二次到这颗树下,是在郁清珣归来后的某日。
那时她与郁清珣感情甚好,两人头回相携着游玩各处,待到树下时正好起风,她三年前挂上的祈愿牌,就这般掉落在她面前。
“怎么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