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往下踩。
“好了。”垂帘后的太皇太后终于出声,“两位爱卿不必为此争论不休,夫妻一体,自是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哪来什么上下之尊卑?”
“依我看,这妻告夫罪便免了,往后有罪罚,无罪按诬告处理。”
“是,谨遵太皇太后懿旨。”众臣躬身应诺。
郁清珣拱手向上道:“禀太皇太后,先皇曾有令天下,主家不可私卖奴仆,违令者绞;外人不可强买良民,违令者斩;而今田肆一案,田肆未经房氏应允,便意图私卖女儿,与先皇主张相悖,臣请能严令禁止,若不得已出契儿女,需得父母双方之允诺。”
“准。”太皇太后颔首应允。
郁清珣继续道:“今臣妻与臣决而休臣,臣自知愧对臣妻,不敢有违,愿为天下之首例,若今后再有夫妻情意决绝,而又不愿休离者,可上公堂诉讼,如臣与臣妻般义绝离之。”
他语气不变,神色如常,可每说一字,心便更痛一分。
殿内静寂,众人讶然而视。
连唐子规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前姐夫。
这是踩一脚不够,还亲自将自己钉在柱上,供人循例?
太皇太后也是静了好一会儿,才颔首应声,“可。”
“臣妻与臣和离,又不舍儿女,愿携女儿以离,臣允之,愿为天下之首例,若有夫妻和离,妻可带走儿女之一,以慰心怀。”郁清珣压着情绪继续道。
这话甫落,殿内稍有议论。
只听过寡妇带着儿女改嫁的,没听过妻子和离带走儿女的。
父尚在,母何能带走儿女?
自己的骨血岂能让与他人?
但郁清珣说的是他自己的事,其他人虽震惊,但也没谁这般不长眼的劝否。
太皇太后好一会儿才答了声:“可。”
“谢太皇太后恩典。”郁清珣跪坐着,躬身揖了一礼。
他答应过的,都做到了。
拒信
宣政殿内静了会儿, 上阶站着的内侍正要唱喝退朝。
下首有着绯袍大臣忽地起身拱手道:“臣有事启奏,河道县知县周孟秋所提,乡学庠序劝学缴纳之法, 于民弊大于利, 且极为不公, 不宜执行。”
原本等待散朝的各臣公一怔。
乡学庠序劝学缴纳之法,是知县周孟秋上疏的内容。
此事朝中众相已先商讨过, 有附议有反驳,本就争论不休, 此刻一听有人拿出来说,殿内顿时争吵起来。
“此举上承先帝之意志,下启百姓之民智,如何弊大于利?”
“先帝之意志是有教无类, 而非巧立名目增长民赋, 让全村全族供应本村学童, 就是增长民赋!”
“乡学庠序各家各户皆可入学, 且将来若有学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