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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便如同行走在江氏曾经的渡生道上一样。

即将走到光芒边缘的时候,一道结界拦住了他。不多时,栖鸣泽内掠出几位白衣飘飘的弟子,要来验明来人身份。

这群人之中青年少年都有,神情看上去皆疲惫不堪,像是连轴转了多日。然而仪容依然整理得端正,看见陌生人站在结界边缘,神色也彬彬有礼。然而走得近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少年道:“是伏宵君!”

有些人听见他的名字,神色微变,像是有些欣喜。有些人则惮于他的身份,不知他为何没有传信,而是孤身一人亲自到访,表情不由浮上了些许揣度。

不多时,人群中离开一人,像是去鸣台报信。起先出声那位少年道:“伏宵君,请稍等片刻。”

江泫颔首。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离开的那人回来了,为江泫打开结界,毕恭毕敬地道:“家主与墨先生请您到鸣台一叙。”

不想竟是江鸣岐亲自来见,江泫稍稍有些意外。他踏进结界之内,为首的那位江氏族人抬手召出拨云鸢,道:“云阶初建成,恐不稳当。请尊座以鸢代步,惊澜会引您到鸣台去。”

最开始出声的那位少年,就叫江惊澜,是和江泫一道进过神殿的。听闻自己可以卸下巡逻任务带江泫走,少年眼神登时一亮,担忧江泫未乘坐过拨云鸢不知道怎么上,对鸢鸟道:“把翅膀放下来。”

这只拨云鸢发出一声温顺的鸣叫,放下翅膀扭过头来,乌漆漆、圆溜溜的眼睛中透出些许难掩的亲昵。

江惊澜道:“它很喜欢您。”

江泫摸了摸它的头,与江惊澜一道乘上拨云鸢,向鸣台而去。

此间不再有云雾,从鸢鸟背上向下看,栖鸣泽的景致一览无余。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年年不变,每一寸土地江泫都无比熟悉。

视线掠过云阶时,发现其上甚至有江氏人在行走,并非方才青年口中所说的“恐不稳当”。下令的人显然不想让他走石阶,特意拨来一只只有江氏人能坐的拨云鸢将他接上鸣台,尊敬与友好不言而喻。

见他盯着下方的景色看,江惊澜微笑着道:“伏宵君此后可常来江氏做客。上次神殿一别,子琢念叨着想见您很久了。”

云鸢轻捷,羽翼一扑,在鸣台边缘停下。四殿与鸣台之间并没有合拢,而是搭起了石桥,任由纸鸢拴在桥边,不愿走的可以借鸢代步。

鸣台正殿庄正一如既往,早有人在门口停下,见江泫来,谦恭地俯身行礼,道:“尊座请,家主已等候多时。”有对少年道:“惊澜,继续去巡视吧。”

江惊澜示一礼,乖乖走了。江泫的脚步一顿。

多时?

疑问盘旋心中,白衣人将他引至鸣台之中的议室,向里头道:“尊座到了。”

议室之中一道温润宁和的声音道:“尊座请进。”

江泫认得这个声音。江时砚的长兄江时墨,在以往江泫这一代之中便称年少有为、前途不可估量。

进了议室,果真见到两位正襟危坐青年。江时墨看年龄二十有七,面容清俊矜雅,坐在主座右侧方,像一缕浩渺无垠的烟云。见江泫进来,缓缓俯首一礼,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笑意。

他同江泫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差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亦颔首回礼。此间一直有一道视线扎在江泫身上,存在感极强,叫人难以忽视——江泫只好移开视线,落到主座之上的青年身上。

方才看见他,江泫就愣了一下。无他,单是因为他变化大得有些过头,江泫乍一看,竟然没认出来是江鸣岐。

江鸣岐此人,乃是栖鸣泽内一朵罕见的奇葩。他一改族人大差不差的温和性子,不仅脾气火爆,长相也火爆,少时心气异常之高,常有傲气萦绕眉间,看谁都不大顺眼。长大之后或许性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