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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混沌一片,全是胸口的震响。他越跑越绝望,越绝望就惊怒。

该死的上清宗,他要是死在这里,崔氏一定要他们好看!!——不,不能死,我得或者出去,让阿爹阿娘和哥哥们把苍梧山掀了!!

他猛地刹住车,拔出腰间的长剑,闭着眼睛向身后乱刺一下。

没想到刺完这一剑,他真的听到了妖兽撕心裂肺的嘶鸣。有重物坠地之声响起。崔悢握着剑的手抖个不停,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前方被劈成两半的蛇尸。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了上来,随后翻山倒海一般的得意与轻蔑又将狂喜压倒一头。

自不量力的东西,竟然敢来追本少爷,还不是一剑就死!

他急促地喘息着,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如释重负地睁开了眼睛。谁知,刚刚睁眼不久,就看见那蛇尸的旁边还站着一团魂火。看不清面容,但能看见收剑的动作。

他脸上的笑容滑稽地僵住了。

什么意思?不是他杀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崔悢一下又惊又怒。他立刻想爬起来将这人怒骂一通,告诉他管闲事也要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只是脚已经吓软了,努力了好几次,仍然没能站起来。

面前的人上前一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来扶他。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伸手,魂火中飘出一个清朗又不失疏离的声音:“不要在原地逗留太久,容易找不到路。”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崔悢心中火冒三丈,杀意骤起。

是傅景灏身边新来的那条狗!

他磨了磨后槽牙,想起对方认得自己的声音,憋屈地选择了闭嘴,撑着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抬头,宿淮双已经不在了。

崔悢忍了又忍,只觉得越来越憋屈。他将剑落鞘,一边在心中盘算出去以后怎么收拾他,一边无头苍蝇似的在树林里绕。

这一绕,真给他绕出一些名堂来,没找到自己的,却有了一些意外收获。他拨开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抬眼看见了个躺在地上的人,走近再一看面容,正是宿淮双!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天下竟然有这等好事!

崔悢心中火气消散,几乎想仰天大笑几声。他慢条斯理地绕着宿淮双走了好几圈,口中“啧啧”叹着可惜,抽出腰间长剑,狞笑着朝宿淮双的胸口刺下去。

谁知剑锋像是虚影一般从少年胸口穿过,没有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崔悢又惊又恼,这才意识到,魂火状态的他无法伤害人的躯体!

那为什么剑能砍到妖兽?!妖兽也是魂魄吗?真是荒谬!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心道:什么鬼地方!等下找到自己的身体通过了选试,就算上清宗的人跪着求他,他也决不留在这儿了!

被妖兽追时吓得魂飞魄散,可到了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的时候,崔悢的脑袋可谓相当好使。他将身上剩余的灵器丹药都倒出来,仔细翻找了一会儿,还真让他找到一只瓷瓶,里头装着的粉末有吸引妖兽的效用,寻常修士逃命时常常将它向后一抛,使兽群滞涩,得以逃出生天。

虽然价格有些昂贵,但若对这环境中的妖兽起效、能除掉傅景灏身边的这条狗,绝对不亏!

崔悢哼笑两声,将瓷瓶的瓶塞拔开。

他正将瓷瓶举到宿淮双头顶,一道声音擦着他耳廓凉凉飘过:“你想杀他?”

听见这个声音,崔悢的手一抖。一种被湿冷雾气缠绕住的心悸感猛地出现,他心中浮现一丝不详的预感,左右环顾仍然没能找到目标,于是抬高声音威胁道:“谁?!不要装神弄鬼,给本公子出来!”

斜后方的林木中传来一声轻笑。崔悢立刻将视线转过去,见树后迈出来一条白得近乎透明的魂火。在这鬼地方走了一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