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并非恼那李渐仁对她起了歹心而杀他,而是单纯因这个人该杀。
秦砚初突然不想计较她为何偏要囚禁于他,他想让她得偿所愿。明明怕冷怕的要命,平日里吃穿用度矜贵的不得了,一定是正义之心才让她出门的吧。
或许,她也厌倦了弄权者的为所欲为,毕竟她留着赵氏皇族的血脉,这天下皆是赵家的子民。
瞧着那屈坐在小凳之上的公主,几欲开口让她放心,但竟无法开口。是啊,他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官司能不能赢。
赵明珠本仰卧在腊梅为她定制的小凳上,这方小凳极为符合她的人体工学,小短腿有了安放之处。
就察觉
铱驊
有一束目光敬佩又羡慕,像是空中绵软的棉花糖,滋润着她的小虚荣心,向她轻声低诉,殿下棒棒的。
谁还不是个俗人呢,俗人代表赵明珠如遇知音,探头回以你真懂行的微笑,“阿初想吃吗?”她举起手中剥好的瓜子。
秦砚初思忖打断,她一开口就失了那种出尘之气,哑然失笑,语气温和,“公主可需要我帮你剥瓜子?”
赵明珠赶紧摇头,第一反应就是,秦砚初是故意的,让全城百姓都看到她奴役他,好名正言顺借由舆论压制她。
她是那么容易上钩的人吗!
眼角眉梢的你来我往没有持续太久,人已经被公主府能干的侍卫带回来了。
李渐意此刻恨毒了赵明珠这个毒妇,也就他那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的弟弟会喜欢这种蛇蝎美人,想到近来的家宅不宁,均出于此人之手,他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哪怕被押解到公堂之上,他也没半点恐慌,自得的往那里一站,连个正眼都没看脚下匍匐的蝼蚁一眼。
蝼蚁就是蝼蚁,难道踩死一只蚂蚁还需要他道歉吗,也不看这些贱骨头受不受得起。
李渐意神态桀骜,语气不善,“傅大人,还请给我一个交待。”
傅安脸色也不好,他虽出身一般,可他也是这里的主事人,李渐意作为嫌疑人,连一个尊重的态度都没有,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
心中烦闷,人也压着火,李渐意不知这些人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意冲着赵明珠拱手,“公主也在啊,本官身着官袍,不便行礼,公主勿怪。”
赵某人本来拿的是吃瓜群众,无台词剧本,奈何有人偏要给她加戏,这种好事必然不能错过啊。
不理会要死的鸭子,她偏头看秦砚初,“可有律法言明?”
秦砚初摇头,“并无。”
在李渐意开口之前,赵明珠抢先,“你看不起本宫。”
“你欺负本宫不通律法。”
“四舍五入,你看不起父皇。”
“来人,扒了他给本宫打。”
用不着大理寺的人行动,公主府的侍卫霎时就要上前。
李渐意没想到她开口就打,心头一跳,语气谦卑些许,“且慢!公堂之上不得对官身动私刑!”他怕来不及,忙着解释,“公主误会下官了,下官就这么一身官服,这是怕脏了衣服,届时无法面圣了。”
赵明珠吸吸鼻子,这算什么,土大款在她面前哭穷?更不开心。
“哦,你居然又懂了。”她恍然大悟,“大安啊,你场子,审啊,这人在给自己加戏,抢你男主角戏份,你能忍?”
又侧头看秦砚初,“我们阿初也是男二号呢,可不能被抢戏。”
提到了正题,李渐意依然有自己的说辞,轻蔑的看了一眼想要扑咬他的张老汉,“各位明鉴,此人明显精神不正常,昨天我府中人还看到他攀咬一条猎犬,说什么狗要害他,此人之话如何可信?”
张老汉一脸绝望,他一张嘴如何能斗过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