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非常不走心地发了个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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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韩氏一族就出发去陈县了。
扶苏到长安君府时,韩非正站在高台上,眺望着城门的位置,扶苏见此顿了一下,然后也走上去眺望城门。
冬日的阳光刺眼,他抬起双手挡住太阳,跟着望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劝韩非:“先生,这里风大,还是下去吧,反正也看不到。”
韩非:“……”你是会说话的。
韩非保持着眺望的姿势没动,同时尽力维持着礼貌:“长公子先…下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太阳实在刺眼,扶苏不适地眯了眯眼,说:“先生放心吧,我已经叮嘱过了,韩王一路上的吃食衣药都不会少的,而且等他们到了陈县也有人安排,他们会在陈县安全地生活下去的。”
冬日寒冷,贵族有猎来的动物皮毛做衣裳,又有用不完的炭火,倒是不用担心,但平民们没有皮衣和炭火,冬天都是熬过去的,熬不过去就直接冻死。
就连咸阳城,每年冻死的都不在少数。
韩安他们曾经是贵族,习惯了皮衣和炭火,如今成了庶民,又恰好赶上冬日,很有可能连这第一个冬天都熬不过去,也难怪韩非忧虑。
扶苏的话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之前在监牢时,扶苏十分嫌弃韩安,认为他庸碌无能偏偏又不会用人,简直是韩国最大的蛀虫,言语里半点都不掩饰对韩安的不喜。
在这种情况下,扶苏却愿意私下里照顾韩安及韩氏一族,不过是为了让韩非安心。
韩非当然也清楚,扶苏以诚待他,若说没有一点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一想到秦国灭了韩国,他就一点也动容不起来。
高台沉默了一会儿,嫌弃风大的扶苏也迟迟没走,不知多久,韩非终于说:“长公子费心了。”
扶苏:“谈不上费心,这也是父王的意思。”
然后笑了笑又说:“省得韩王过得太差,把魏王赵王他们吓得打不开城门。”
韩非也笑了,扶苏这话虽有些狂妄,但他已经可以预见,那正是不远的将来。
气氛没那么僵了,扶苏收敛笑意,认真地说:“其实吧,韩王已经是庶民了,他本不应该受到这些优待的,可谁让他是先生的族人呢,父王钦佩先生的才华,自然愿意让您的族人也过得体面些。”
“不过,这皮衣和炭火的价格可不便宜,秦国地处偏僻,不如中原富庶,若是这么长年累月地供应下去,治粟内史恐怕就要向我父王哭诉了。”
“先生的族人似乎不事生产,没办法补上这个空缺,所以先生您看,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呢?”
韩非一顿,原本还残留的一点伤怀终于消失不见,他几乎已经猜到了扶苏说这话的用意,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样如商贾般奸猾的话语,居然是从一国公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韩非惊奇地看着扶苏,扶苏理直气壮地看回去。
要钱怎么了?那可都是他的私房钱!他要的理直气壮!
给韩氏一族准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