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直接进去了。
扶苏让伍左将他放下,然后自己抱着书卷依旧如两年前一般,艰难地迈过门槛,一路小跑进了殿内。
“父王!看我寻来了什么?”
嬴政比以前更忙了,今年发生不少事,先是他亲政及嫪毐叛乱,之后秦国对外的战事不论,孟夏时分,北边居然气温骤降,冻死了不少人,实在不是个好的征兆。
有居心叵测者以此为基煽动舆论,到处传播,说正是因为秦王囚禁其母,上天不允,降下了惩罚,所以气候才会如此反常。
对此嬴政不屑一顾,赵姬伙同叛贼谋逆,他从赵姬手里夺回王权并囚禁赵姬,不过是履行身为秦王的职责,他何错之有?
可惜世人愚昧,皆被孝道与伪善裹挟,市井中谤讥者无数。
而黔首不懂什么权力更迭,只知道夏日苦寒实在不符合常理,儿子囚禁母亲也确是情理难容,说不定他们的灾祸真的是王上的不孝带来的!
一时间,民心如烛火飘摇,竟然还比不上未曾亲政的时候。
与此同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上又有彗星出现,且连绵数日不绝,有人嚷嚷这是秦王品行不端导致的,也有人高呼奸臣未除,秦国仍有易主的风险,什么王上品行不端?不过是奸臣在污蔑王上罢了!
双方吵来吵去,背地里也是你来我往,想也知道者双方分别属于谁,所以嬴政忙得焦头烂额,哪怕内侍早就入内通报,他也不曾抬头迎接扶苏,反而一直望着桌案愁眉紧锁,直到扶苏都跑到跟前了才从竹简堆中抬起了头。
扶苏走近,坐在内侍提前准备好的蒲团上,看一眼比以往还要高的竹简堆,真诚地劝道:“父王,您一直批竹简会累坏的,要多出去走走。”
嬴政放下竹简,面上毫无疲色,淡定道:“无碍。”
明明批阅的竹简已经很多了,甚至内侍早就抱下去了几十卷,嬴政眼底却不见多少青黑,脸上也没有多少憔悴,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状态还行,还能坚持,所以不管扶苏劝了多少次,他一次都没听过。
出去走走?那没批完的竹简怎么办?不行,他不能休息,扶他起来,他还能继续看!
扶苏就知道会这样,他在心里暗暗咧嘴,极为不赞同。
还是年轻啊,天天这么熬,难怪以后要嗑\药。
扶苏是想关心他爹的,毕竟他爹活得越久,他们秦国的版图越大,而且几年相处下来,他也是真的将嬴政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待,不过今天,他关心一句就放弃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赵姬和嫪毐已经被解决了,可那还剩一个吕不韦在朝中呢,不把他解决了,嬴政手中的权力就还是不完整的,甚至有再次被夺走的风险。
所以这段时间嬴政还真不能歇着,多休息一会儿就要命啊。
因此扶苏只劝了一句就闭嘴了,嬴政有些诧异,往日一直追着他喊要多休息的,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鸣金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