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羡慕你都不会看病。”
大巫把脸一沉:“你那是什么眼神?”
太医叹气:“哎……还能是什么?羡慕你的眼神呗。”
大巫:“羡慕个屁!你当我瞎是不是!”
然而不管大巫怎么问,太医都不答,大巫就激将道:“我看是我唤醒了太后,你却做不到,你心里嫉妒吧?”
太医觉得可笑:“我嫉妒你?嫉妒你什么?”
不等大巫说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太医就是嫉妒,太医却站起来道:“等什么时候太医变成太巫的时候,我再嫉妒你也不迟啊。”
说完就端着手走了,徒留大巫在身后跳脚。
而走远的太医却想,他要不要也学宗正装个病呢?但宗正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正事,他可不一样,这宫里几时没有人生病的?根本离不开他。
哎,他为什么是个太医呢,想逃都逃不了。
想起他今日在甘泉宫,原本只是想为太后诊断晕厥之症,谁知号脉出来的结果居然是……先王都去了快八年了,太后怎么会有孕呢!
太医左思右想,都觉得这是个要命的事情,自己替太后号脉的事情是瞒不住的,若果真如脉象上所言,太后绝不会放过他的,为今之计,他必须要找一个可以跟太后抗衡的人投靠,如此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可这满朝上下,又有谁能与大权在握的太后抗衡呢?
丞相吗?可到底丞相是臣,太后是君啊。
太医摇头,否决了这个人选,继续踱着步子。
能与太后抗衡的不过二三人罢了,既然丞相不行,那就只有王上了。
太医脚下停住,拍着柱子叹气,早知如此,他当时在甘泉宫还不如一针将太后扎醒算了,没得白白给了大巫机会,让他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别看面对大巫时,太医表现得多么淡定,实际上在争夺正统这块,巫者和医者一样,都恨不得将对方压得死死的。
为了保住小命,也为了给医者的发展再加点砝码,太医趁着夜色敲响了王上寝宫的宫门。
……
且不说嬴政听了太医之语有多么震惊,甘泉宫那边晕了一次之后终于消停了,再也不闹着要见成蟜了,不过赵太后还是不肯接受成蟜通敌叛国的罪名,哪怕证据确凿也不认。
嬴政却已经没了那个耐心跟她争论此事,尤其是在太医去过之后,他匆匆去甘泉宫探望过一次,没坐一会儿就又如来时般匆匆离去,此后再也不曾去甘泉宫拜见。
母子之间的种种分歧早就将他们推得远远的,看在她是自己母亲的份上,他已经足够退让,可赵太后却从未曾将他当做儿子,倒是对成蟜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看得更重。
呵,他还以为太后能有多爱护成蟜这个幼子,却原来爱护的只是幼子,并不限于这个幼子是谁。
他原本还在担心,若他执意处死成蟜,母亲拼死反对,他又该如何?
成蟜的确该死,但若是因此伤了母子情分,将母子不合闹得天下皆知,并非他的本意,何况赵太后手中也有一部分权柄,这实在麻烦。
如今得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