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会儿工夫,郭开已经将他估算好价格,就等秦军兵临城下, 将他卖掉了。
赵王疾步绕过案几, 走到郭开面前, 有些癫狂地说:“庞煖走之前说什么来着?说这个司马尚英勇善战,是个可用之才, 一定能守好邯郸?哈?”
赵王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庞煖,又像是在嘲笑自己居然轻易相信了庞煖。
“英勇是挺英勇,善战在哪儿?人才在哪儿?寡人怎么没看见呐!”
亏他还信了庞煖的话,自从庞煖走后,一直未曾见过丞相, 可这几日, 丞相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府中, 从不进宫让他为难, 反倒是庞煖……想到他赵王就生气。
“寡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选一个可靠之人, 结果呢?就选出来这么一个废物?庞煖是欺寡人眼盲心瞎了吗!”
这话说的, 真是可怜了浴血奋战的司马尚, 为守中牟战死不说, 还要遭受自己君主的诋毁, 倒是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片忠心。
赵王显然是气得很了, 连这种骂自己的话都能说出口, 郭开心思一动, 佯装反驳赵王的样子,说:“王上明鉴, 庞将军向来忠心耿耿,绝不是故意期满王上的,定是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丞相不必为他求情!我看他就是巴不得寡人死,才留下这么几个守卫,害得寡人连中牟邑都丢了!这百年以后,寡人还有何颜面见我赵国的列位先王啊——”
赵王说着说着就带出了哭腔,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没站稳,颓然地跪到了地上,面朝着殿外,似乎正在遥望赵国各位先王的陵寝,流出了悔恨的眼泪。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庞煖去代地,那什么代地、雁门关,丢了就丢了,有什么要紧?重点是邯郸绝对不能有失。
可想想如今的局势,秦国大军距离邯郸只有不到三百里了,也许是二百里,赵国的大军却还在太行山中,邯郸恐怕真的要保不住了。
赵王颓然转头问郭开:“丞相,你说寡人该如何做?该如何做才能保得住赵国的基业?”
郭开:这我不清楚,我一向只擅长败坏基业。
咳嗯……
赵王问郭开算是问错人了,从听说司马尚死的那一刻,郭开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该怎么才能立一个惊天的功劳,赢得秦王的赏识,让对方赐他个官做。
丞相之位不敢想,那是吕不韦的,连秦王都要尊称吕不韦一声仲父,郭开哪里敢跟他抢。
至于上卿之位……?那更不行,那可是蒙骜的位子,他马上要受降于蒙上卿的,一个降臣的功劳再大,又哪里比得上攻破邯郸的将军呢。
所以退而求其次,郭开觉得御史大夫就不错,蒙骜和吕不韦也老了,总有退下去那一天,只要他坚持等下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