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好不好,这会儿又要送冰块,老子夏天穿全套盔甲急行军都没问题,我能怕热?
这长安君今天怎么回事,莫不是来找茬的吧?
然而成蟜只是想套近乎啊,可惜套到马蹄子上了。
他在赵国那么多年,读书习礼的事总不能耽搁,赵太后的兄长特意替成蟜寻来老师,让成蟜感念不已,每日极为认真地随老师学着诗书礼义,几年之后,诗书不通,倒是长幼孝悌等被老师翻出来讲解了一遍又一遍。
从成蟜筹谋的事情来看,孝悌学得一塌糊涂,倒是长幼有序被刻进了骨子里,以至于想要跟人套近乎,只会走子侄侍奉叔伯那套,关键是还有些愚,完全没想过要投其所好。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尤其不能让君主看见他们的白头,谁会需要一条没了牙齿的猎犬呢。
可见成蟜不仅不通军事,他连武将们想什么都不清楚,惹得蒙骜极不爽快。
他要是不姓嬴的话,这会儿早被按在地上爆锤了。
之后不管成蟜问什么,蒙骜都是:尚可、还行、将就,万金油回答还是车轱辘话,饶是成蟜套近乎的想法再强烈,也感受到了蒙骜的排斥,可他想不通自己是那句话说得不对了,明明他已经很尊敬了不是吗?
成蟜有些恼火,也不愿意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心想最好蒙骜是此次攻赵的主将,他就可以联合赵仪设伏,弄死这个老匹夫。
成蟜心中发狠,多少消去一些火气,然后想起自己来找蒙骜套近乎的目的,差点被蒙骜打混忘记了。
他话锋一转,不再聊些身体天气之类的,小心地问:“上卿和吕相是刚从章台出来的吧?”
是的吕相还在,就在旁边听他们俩车轱辘话,但成蟜就是有本事,除了刚见面时问了句吕相好,剩下时间全都在跟蒙骜套近乎,吕不韦狐疑挑眉。
要知道身为丞相,还是先王托孤的丞相,他在秦国的势力如日中天,除了秦王之外,谁不得仰仗丞相鼻息生活?哪怕宗室也不例外。
往常这位长安君也是有些巴结他的,甚至恨不得跟秦王一起喊他仲父,今天倒是硬气。
实际上成蟜哪是硬气,他是太不硬气了,在府里跟赵仪说得豪气万丈得,结果到了咸阳宫门口又开始打退堂鼓了,赵仪说他首鼠两端绝对没错,甚至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又反悔了。
因为紧张,他总想找点什么给自己当底气,比如从蒙骜嘴里套出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