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丫妹妹亲启,我到了益州,询问过当地百姓当年鼠疫的事。他们的配方和我们当初研究出来的配方相差甚大,许是时间久远,鼠疫也不同了吧。”
“宝丫妹妹亲启,胶州平原郡真是个美食之城,我日日出诊路过街边的小食肆都馋得紧。他们这里有一道名菜鸳鸯五珍脍,很是美味。我找人打听了菜谱,寄回去给我娘了。你若是回长溪可以去尝尝。
“宝丫妹妹亲启,我这次到了东州陈留郡,这里四季如春,草木繁盛,有许多我没见过的药材。我决定在这边待上一阵子,你若是要给我写信可以寄过来。”
收到第十封时,赵宝丫以为又是春生哥哥的信,打开来发现居然是霍星河的信。
信里面说他回去后就被他舅舅,霍大老爷丢去了千机营历练,年初升了小旗才准他能出营写信。
“等宝丫妹妹回京,我肯定就是昭武校尉了。”
赵宝丫说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收到星河哥哥的信呢。
她招呼今日种树的人可以自行回去休息了,然后坐上马车先回了城。刚到了县衙门口,她爹就迎了出来,盖了一件厚实的外袍在她肩上,蹙眉问:“入秋了天冷,不是让你少往城外跑?”他边带着人往里走边道,“百姓都会种树堆肥改善农田了,之后你就不必去了。若实在无聊,就去城里的书院教教小孩儿吧。你顾爷爷又托人送来了一批书,明日记得给他们送去。”
“知道了。”赵宝丫眉眼弯弯:“我有注意保暖的。”
自然鼠疫后,她爹总担心她冻着。
才走进书房,里头已经点了碳火,整个屋子暖融融的。才入秋,这着实有些夸张了,但拳拳父爱,再夸张也得收着。
她坐在案几前,想着这几个月来的有趣事,给两人各写了一封信送回去。
春去秋来,赵宝丫在荆州城呆的第三个年头,荆州外的小树苗已经长成浓荫。百姓已经从鼠疫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缓过来,生活富足。
朝廷那边准时来了信催促他们回去。
赵凛这次倒是没在推辞,让人送了奏折去给老皇帝,说他们立刻就启程。
在荆州一住就是四年,赵宝丫还是怪舍不得的。收拾东西的时候挑挑拣拣又是几大箩筐,其中还有吕叔叔和云娘子送的不少好东西。
他们启程的这日,荆州城的百姓一路送出了城,不少百姓还想出城送,被赵凛劝了回去。云娘子倒是一路把他们送出了荆州。
临要走时,云娘子送了她一个婢女。那婢女和她差不多大,说是在那场鼠疫中,全家就剩她一个了。
云娘子把人往前推了推,道:“你如今也有十五了,身边总得有个婢女伺候,你阿爹不懂这些,我总要替你张罗的。”
那婢女圆圆的脸蛋,眼睛也圆圆的,看上去有几分局促和不安。见她看过来,怯生生的喊了声姑娘。
赵宝丫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