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工部尚书路子易有何关系?”
严方如实说道:“他们是叔侄关系。”
“所以他的姓氏不是陆地的‘陆’,而是走路的‘路’。”
严方再次点了点头,“是。”
杨清宁恍然大悟,怪不得没人阻拦,原来路粟是路家人。
见他神色间除了哀伤外,还颇为不满,杨清宁忍不住问道:“严兄可听说了路家的事?”
严方叹了口气,道:“有所耳闻,没想到素来清正廉明的路尚书,竟为了一己私利,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还牵连了那么多人。路兄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若参加会试,定能拔得头筹,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不瞒严兄,城南皇庄的案子就是我侦办的,皇庄所辖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亲眼所见,他们在路家人眼中,根本不是人,就是任他们宰割的畜生。这么多年,死在他们手中的村民,毁在他们手里的女子,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
“杨兄侦办的?那这么说杨兄是……”
自从得知杨清宁的身份是宦官后,严方也曾向严太升询问过,对杨清宁的身份有些猜测,杨清宁方才的话算是给了他答案。
“没错,我就是殿下的贴身内侍小宁子,‘杨’是我入宫前的姓氏。”杨清宁正式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杨兄的事迹我也有些耳闻,都说你聪明绝顶,断案如神,城南皇庄的事仅用了半月便解决了。只是杨兄可曾想过,就算路家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却也有无辜之人,被牵连其中实在让人惋惜。”严方想说的并不是惋惜,只是他明白其中的忌讳,故而说得委婉了些。
严方的直言不讳,并不会让杨清宁感觉不适,反而对他越发欣赏,至少能证明他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
“严兄想说的无辜之人是路粟吧。”
见他点了点头,杨清宁接着说道:“严兄可有想过,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做的坏事始终未被人发现?”
严方思量了思量,道:“他们隐藏得好。”
“没错,他们隐藏得好。不过这个隐藏并非躲藏,而是封锁了整个城南皇庄的所有村子,他们有自己的巡逻队,一旦发现有陌生人靠近,不论对方是什么人,都会被驱赶。驱赶不成,就会被抓起来,暴力威胁,甚至是直接杀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他们的秘密就不会被人发现。”
严方皱起了眉头,道:“他们竟这般无法无天?”
“不止。还有更残忍更暴虐的事发生过,只是我们没有遇到。”杨清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与他们而言,最核心的秘密就在小李庄和双龙山,可严兄却轻而易举地进去了,还平安无事地出来了,甚至将他们的秘密画了出来,严兄不觉得奇怪吗?”
严方一怔,随即看向自己所绘的图画,道:“这是他们秘密?”
杨清宁指着画中红色的花朵,道:“这种花叫罂/粟,盛开时十分漂亮,而它成熟后的果实中,可以提取一种毒素,这种毒没有解药,只要沾染上,就会上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发作时生不如死。只有继续服用毒药,才能缓解这种痛苦,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生命会以极快的速度消耗,不出两年生命力便会枯竭。路子易制作这种毒药,就是想借此控制朝中大臣,图谋造反,这就是城南皇庄所隐藏的秘密。如此大的阴谋,一旦曝光,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为何严兄能轻易进去?”
严方沉默地看着杨清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严兄之所以能进去,是因为跟在你身边的是路粟。严兄还觉得他是无辜之人吗?”
严方忍不住替路粟辩解道:“或许他与我一样并不知内情,否则怎么敢带我进小李庄,进双龙山?”
“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