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竟夕合上盖子,递了回去:“太贵了,我不能收。”
他没有接,也没有回头,只是从悬在车内上方的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我要开车了,你可别让我危险驾驶。”
沈竟夕无语:“反正我不能收。”
“我真的不能收。”
他没有回应,兀自驾驶车子离开停车场。
车子很快开进了马路上,沈竟夕沉默地坐着,手里仍旧攥着那个盒子。
“把你小姨家的住址发个定位给我。”
“哦。”
两人继续保持沉默,车内只余下音箱里放的歌,是一首她没听过的英文歌。
以前沈竟夕是不习惯沉默氛围的,跟许渡走在路上也好,一起吃饭也罢,只要稍微安静一会儿,她便会开口找话题。
但现在,她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对安静的气氛很适应。
就连在宿舍,也不怎么参与八卦。
靠着座椅,窗外夜景不断后退,忽明忽灭的灯光,照在沈竟夕精致而白净的脸上,最后,她干脆闭上了眼睛歇息。
车子忽地停了下来,睁开双眼看向外面,这儿距离小区还有五百米左右。
“怎么停了?”
他回头瞧她:“到了。”
“还有一段路。”
他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懒散:“这段路,哥陪你走过去,顺便消食。”
沈竟夕困惑之时,他已经把安全带松开,拔了钥匙,推开车门。
随后把后座的车门打开,探身帮忙取贝斯。
又看着她手里攥着的东西,仿佛是无可奈何地说:“把盒子给我吧。”
沈竟夕愣了一下,弄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担心他在生气,但最终还是把盒子还给了他。
*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街上人不多,初夏时节,路边的树叶最是青翠,带来的晚风非常凉爽。
路灯下,许渡背着长长的贝斯,黑色的贝斯包,黑色的衣服,颀长的身影走在黑色的夜里……
沈竟夕想起从前跟许渡走在路上,他什么都侃,天文地理,历史人物,扯个没完,现在他好像也不爱说话了。
两个人都成了沉默寡言的人。
四年不算久,但也绝对不短,横跨她从16岁到20岁,他从18岁到22岁最青春的时间……人会改变,也没有什么奇怪。
静默地走了一段路,他的步子放慢,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轻呵:“夕夕是不是,还在生哥哥的气?”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自称也罕见地用了哥哥,而不是哥,吓得沈竟夕心头一跳。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没有。”
“那怎么不收哥哥送你的礼物?”
“太贵了。”
他轻声地笑着,仿佛在哄小孩:“那能怎么办?这是哥哥回国前特地给你挑的礼物,你不收,哥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