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压死了。
但还抱着一丝期望,因为她睡觉很规矩,几乎躺下是什么姿势,醒来依旧。
床上全找遍,没有蛇,也没有压扁的小小尸体。
她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在别的地方,存活的几率就大了。也许是它睡醒了跑出去玩了。
幼崽,都喜欢玩的。
她猜想着,又弯腰往床底看,没有。移动的脚落地都是轻声仔细的,生怕自己踩着它。
满屋找遍了,依旧没有。
找得许清月有些泄气,心想如果它跑出房间就当放它走了,转念一想它才刚出生,那么小,出去被别人不留心一脚踩死怎么办?又想它在外面会不会被那些凶恶的蛇一口吞了,这些念头刚起,就忍不住地担心。
后悔昨晚睡觉前没有将荷包系紧,如果系紧了,它也不会偷偷溜走、生死不明。
许清月坐在书桌前,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精神不济,如今再忧心小蛇,整个人看起来厌厌的。
忽然腿边响起口袋摩擦的声音。房间很静,那声音簌簌响起时,便很明显。
许清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也想起了那条小森蚺。
如今,小蛇不见了,她只有小森蚺了。
她情绪低落地打开书桌下面的抽屉。睡前她怕这条蛇溜走,便关在抽屉里。没想到,它没溜走,小蛇却跑了。
真是世事难料,她叹气,低头看着抽屉里的口袋刷刷抖动,就像有人从雪地里回家在屋檐下抖落肩膀上的落雪那样。
许清月疑惑,不知道它抖什么。便提出来瞧,这一瞧,整个人惊呆在桌前——
粉红嵌着蓝色花边纹的透明口袋里,原本装着的深褐色的小森蚺变成了一条白白的小小的幼蛇。它好白好小,也好熟悉——就是许清月翻遍房间到处找都找不到的小蛇。
它身上的丝网一样的粘液不见了,变得白白净净。圆溜溜地将自己盘绕在蛋壳里面,像坐进碗里的小蛋挞,张着小小的嘴——没有牙齿的嘴,啃啊咬啊吃着那蛋壳。
明明没有牙齿,它却一点一点咬碎了蛋壳。咬一口,小嘴巴离开时,蛋壳边缘变得坑坑洼洼——全是它的咬痕。
它吃得好努力,咬得好欢乐,蛋壳也配合地缺角下去。吃得很慢,却啃掉大半的蛋壳,白白的肚子鼓起来,突兀地顶在蛋壳的内壁,团起来的身体比它的脑袋还要大。
许清月高举口袋,放在和眼睛齐平的位置,隔着口袋看它。口袋粉粉,这样透着口袋看它,仿佛它也粉粉嫩嫩的。
它还没有睁眼呢,凭着本能在那儿咬。
一小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