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顺着僵直的吴徐二人视线看去,终于看清了伫在门口的银甲小将。
说是小将,是因为他年岁小,看起来未及弱冠;
那身量却不小, 头顶直触着门框, 又因披着全副铠甲更显硕壮, 活像一只小狗熊。
他往那儿一站, 双臂微支,就几乎将门外般般街景全部遮住, 只余点点逆光, 攀在银甲边缘,似一座金戈铁马的雕像。
吴二终于颤颤开口。
“……谢统领!”
对方眯眼看来, 稍稍动作, 身上铠甲便锵然作响, “你认识我?”
“认识。月初大练时见过您。”
吴二忙一边把不中用的徐力从地上捞起来,一边低头磕磕绊绊地回。
而他接下来朝自报家门的方式,让虞凝霜大致猜到了这位“谢统领”的身份——
“小的、小的二人都是吉庆坊长丰街军巡捕铺的, 在乙、乙字班当值。”
谢辉听了, 一双圆眼都要竖起来。
“好哇!就听说吉庆坊的铺兵们总往这家可疑的饮子铺跑, 今日竟被小爷我抓个现行!”
可疑的饮子铺铺主虞凝霜:???
事态急转,顾不得自己猜错是对是错, 眼见为她出头之人光速败退,这回倒是虞凝霜挡在了吴徐二人面前。
“谢统领何出此言?”
她确实不解,便如实发问,又退了半步做出引对方入堂的姿态。
“小女虞姓,嫁于严姓,正是此间店主。您有何要事,还请入座相商。”
谢辉闻言诧异,他将虞凝霜打量一番,而后“哼”了一声,到底缓步进得门来,随手拽开一把椅子坐下。
可怜的竹椅马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
这椅子虽不值钱,却是虞凝霜自己一手设计、监工做出的宝贝,因此听得她分外心疼。
怕这竹椅真散了架,她只得单刀直入,想把这一位不速之客快快打发走。
两方一问一答,再问再答,谢辉来挑事的原因便清清楚楚显现出来。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
谢辉是上任不久的军巡捕右统领,城东五十四坊的军巡捕铺都由他管辖。
军巡捕铺数百步即建一个,每坊便有数个军巡捕铺,且其中各班轮值铺兵众多,算下来共有大几千人。
这么些人,谢辉当然无法个个记住、个个管到。
然而,吉庆坊好几个军巡捕铺的几十名铺兵,忽然就总集体光顾一家饮子铺,还是很显眼的。
按说,小伙子们扎推去吃吃喝喝,倒也十分寻常。可谢辉分明听说,他们还在值班之余动不动帮着那店家去挑水、劈柴,甚至发传单?
这就十分奇怪了!
谢辉年轻气盛,那一双尚清亮的少年眼眸,正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时候。
他既恨奸商贿赂官府,更恨公人们挟势弄权……于是统管几千人的统领,就这么亲自杀来讨个说法。
来是来了,可他性子莽,颇有几分“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他气呼呼地往那一座,多次打断虞凝霜的解释。
等虞凝霜好不容易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