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寸证件照浸满鲜血,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掌心上。正气凛然的年轻警员和黑红的血迹,互为对比,呈现出极鲜明的反差。
连简尧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张证件照是什么时候遗失的。
同类型的证件照他有很多,妹妹简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走了这张,随身携带。简羽显然是因哥哥的职业而骄傲,正因如此,这张证件照才会在简羽遇害时,被染成如此深邃的红。
简尧的心脏在抽痛中痉挛不止。
他拿着证件照的手指骤地拢紧,以理智镇压下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既然是我妹妹的遗物,那这张证件照,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简尧对着播放视频的屏幕,质问出声。
本以为是得不到回应的空问,幕后主使却在这个提前录制好的视频中,精准预判到了他的每一句话:
“简尧,我到过你妹妹的死亡现场,比你到得更早。我要告诉你,你们抓的凶手是错的。这么多年以来,你们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正杀死你妹妹的那个人,给你留了一段话。”
他话音刚落,画面便突然扭曲。
黑暗彻底地覆盖下来,把一切浇筑成纯粹的黑色。
视频切换为音频,凶手经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有一种类似电子合成音的怪异磁性。
“你妹妹死的时候,手里就攥着这张照片。我举起刀子,一刀一刀地刺进她的身体里,感受那锋利的刀刃切开肌肤,割裂肌肉,刺穿内脏,在肋骨上留下划痕……她的血就溅在我的脸上,流满我的手上。那种温热而湿.润的感觉,真美妙啊。要是你妹妹不是硬忍着痛,直到死也一声不吭,那就更美妙了。”
凶手沉浸在对杀.戮的狂热里,描述出的杀人经过宛如一把利刃,捅进简尧心房。
流淌的脓血漫过胸腔。陈年的痛苦被惊醒,恨意肆意生长,让简尧的双眼逐渐攀上密密的血丝。
“一模一样……”简尧牙关紧咬,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齐昭海不解其意:“什么?”
简尧双眼猩红:“他描述的下刀顺序,跟我妹妹小羽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时隔这么多年,就连当年侦办此案的刑警,都不一定能把这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能把这个过程说得如此具体的,就只有不断拿杀人体验来回味的凶手。
“你知道她这么忍着,是为什么吗?那个原因实在是太好笑了。”凶手像是再也憋不住似的,桀桀狂笑,狞笑的声音嘶哑低沉:“她这么做,居然是因为不想给当警/察的哥哥丢脸。她直到被我折磨死,都坚信你会来救她的,但你没有。”
凶手已不满足于,只在回忆里折磨死者了,他一刻不停地,鞭.挞着简尧脆弱的神经。
往简尧的伤口上反复撒盐,以折磨为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