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扳过那个人的肩膀,往脸上一瞧,果不其然地看见一张陌生面孔:
“你是谁?一个半个小时前,来到这里的那些人呢?”
齐昭海厉声询问。
那人却不晓得害怕,只懂得咧着张嘴,龇着大牙“咯咯”傻笑,说话还有点结巴:“走……走了。”
这时候,民警才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他瞅了眼泥水里的那人,奇道:“哎,怎么是他啊?他是村里头的傻子,我们都叫他大傻。他小时候发烧,结果把头脑给烧坏喽,跟个三岁小孩没啥差别。”
民警往大傻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来一根棒棒糖。
五彩缤纷的包装纸,散发出的甜蜜气味,一看就是哄孩子用的玩意。监控里那些劫匪小喽啰,只怕就是拿这根棒棒糖,来骗大傻扮成自己呆在屋里的。
“糖,我的糖。”大傻还在伸长了胳膊大喊大叫,确实不像个脑子灵光的正常人。
齐昭海攥紧拳头。
神情冷肃得令人犯怵。
他赶忙找了个有信号的空地,打开手机——三四十个未接来电,赫然在目。每一个,都宣告着山雨欲来。
但是现在才意识到中计,已经迟了.
车辆越靠近银行,宋冥压在心底的不安,便凝重得越发令人窒息。
直至赶到银行门口的那一霎,眼前的那片血光终于具象化了,变成一滩滩猩红的鲜血,蜿蜒流淌过银行地面的砖缝,从台阶上一层一层地滴落下来。
血的泉滴,血的飞瀑。
血色模糊的落地玻璃内,银行里的劫匪刚放下枪,正给地上的死伤者补刀。
受伤的孩子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惊恐地在后退中啼哭。一个凶神恶煞的劫匪,则在他惧怕的哭声中桀桀笑着,一手抓起小孩前胸的羽绒服,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另一手则高高举起利刃,只待向孩子的心脏刺去。
宋冥还未推开车门,边上的樊甜恬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不许动,把刀放下!”
樊甜恬跑进银行里,拔枪怒喝。
岂料,劫匪压根没把她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他肌肉猛然发力,寒光凛冽的刀刃转瞬就要刺下……
樊甜恬扣下扳机。
“砰——”
子弹窜出枪膛,撕开空气。尖锐的破空声后,顷刻间响起杀猪似的嚎叫。
洞穿皮肉,打穿骨骼,撕裂筋络肌腱。再抬眼时,那个劫匪的右手上已少了刀,多了个血呼啦咋的大窟窿。而他正捂着残缺的手掌,痛叫不止。
这拿刀的手,自此废了!
小孩暂时获得安全,樊甜恬松了口气,再度开枪。
这一次,这帮劫匪终于意识到她的威胁性了。狐眼劫匪意外地看了外面停留的警车一眼,火急火燎地,下了全体撤离的命令。
想杀小孩的那个劫匪,因为手掌剧痛,难以移动。眼看着,樊甜恬的子弹,就要打中她的要害了。墙体后面却伸出一只手来,突然把他拽走。
是狐眼劫匪下的命令。
子弹打在墙上,墙皮碎屑一霎飞溅。
樊甜恬睁着杏眼,恨恨地瞪了这帮撤退的歹徒们一眼,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