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表情,一定很精彩。
许是怕他把自己纠结坏,宋冥很快另起了一个新的话题:“当初是谁改动过我记忆的,我大概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顷刻间——
那行“对方正在输入中”消失了。
没过两秒钟,齐昭海立刻拨了电话过来:“怀疑对象是谁?”
“我父亲,或者称他为继父更为恰当,是一个有着几十年从业经验的心理咨询师。他所擅长的工作业务里,就有催眠这一项。”宋冥道:“母亲逝世后,继父被迫将我带在身边养了两年,想来并非出于怜悯。”
而是已有谋划。
齐昭海一顿,就听宋冥继续往下说。
“改变人的记忆是很难的,只有他有这个条件。”宋冥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监护人的身份,给了他长期与我相处的时间。那时我年纪还小,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他,自然不可能对他设防,他有大量的机会可以催眠我。至于,为什么我对被催眠没有任何印象,其实很简单,只要他成功篡改记忆后,再从我记忆里抹去关于催眠的部分就可以。”
她话语沉冷,分析理性,齐昭海听着却暗暗觉得心揪。
齐昭海留意到,宋冥对继父的称谓已经发生变化,从“父亲”换成了“继父”。可见她对这个养育者,连最后一分尚存的感情,也消失殆尽。
究竟经历过多少次失望,才会对自己唯一的监护人不抱一丝希望?
“现在就只有两个问题。”宋冥将其挨个列举出来:“为什么继父要处心积虑地,对我隐瞒劫杀案?目前已知,继父从我记忆里抹去了你的存在,更改了母亲死亡的真实原因,除了以上两者之外,他还有没有改过其他事情?”
如今,她的记忆已不可尽信。
那些缺失或被删改的部分,只能由宋冥一个个拼凑补全。而继父改动她记忆的证据,也得由她来搜集。
宋冥顿感任务艰巨。
“我很疑惑,继父隐瞒劫杀案的目的是什么?他跟劫杀案的犯罪团伙有关系吗?”然而,宋冥也清楚,后者的概率很低。要是继父跟劫杀案有关系,他早在十多年前就会被警方严加调查,近乎不可能留到今天。
但,倘若不是为了掩盖犯罪事实,继父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
他想要隐藏什么?
宋冥正思索着继父的动机,齐昭海却倏忽荡开话题:“你母亲在你的记忆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不喜欢我。”
宋冥低声道,淡淡的落寞藏在声音里,无人发觉:“有时在外人面前,她会稍微扮演一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