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老疤。”
宋冥简洁的言语,好似手术刀的刀刃,薄而冷,不带犹疑地切割进人群,精准剔除他们正寻找的“病灶”。
左数第三个,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低头认真观棋,背在身后的双手把玩着核桃。没了那一身蛮横的凶残性子和刀疤,他纵横的皱纹中甚至显出几分长辈的慈祥。若不沉住气仔仔细细地看,还确实不容易瞧出他往日的痕迹。
“这是老疤?变化这么大啊。”石延啧啧惊叹。
他禁不住拿照片来对比。
殊不知,恰恰是那数秒迟疑,让他们不幸错失了抓捕良机。
只在那一瞬间,老疤从棋局上挪开注意力。他一抬头,似乎望见了他们,转核桃的那只手从背后挡到身前,左脚脚尖也悄然转至他们的正对面。
这些都是极常见的肢体动作,老疤连膝盖都不曾弯曲。
可宋冥一见,却立即说道:
“不好,他要跑!”
几乎在她张开嘴唇的同一秒,老疤猛然转身扭头,朝他们相反的方向逃走。
用力之大,齐昭海仿佛隔着五十米开外的距离,还能够听见老疤那严重骨质疏松的颈骨,在扭转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
齐昭海拔腿便追。
石延“卧槽”了一声,紧跟其后。
老疤不愧是老疤,年轻时连番几次跟警/察玩追逐战,多少也跑出了一点心得技巧。仗着对地方熟悉的优势,老疤专往人多的地方钻,边跑还边不断地放倒周围的物品,给警方制造障碍。
可他终究是老了,不如从前了。
才跑一段路程,他就已体力不支。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如牛。
“跑不动了吧?”
齐昭海轻而易举地追上他。
登时,老疤骇得仓皇回头,却被石延给截断了后路。
齐昭海悠闲地甩着手铐,闲庭信步般,走向无路可逃的老疤:“你说你也是,七老八十了,做些什么不好,非要跟咱们警/察玩什么巷道追击。我们在你年轻时就能逮着你,现在你老了,赶上你只会更容易。”
齐昭海其实没想做什么。
一是老疤辞职后并没犯事,二是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李百丰和孙广两人的失踪与老疤有关。
然而,齐昭海还没走近几步,老疤立刻两腿打颤,蹲在地上抱住头大叫起来:“你们别来找我,我没杀他们!没杀他们!”
他老化的声带在恐惧中拉扯,嘶哑得嗓音都变了调。
齐昭海不由得皱眉。
宋冥姗姗来迟:“看样子,你似乎已经知道我们为谁而来。”
老疤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挡在前方,上下两排牙齿都在冷风中颤抖打架:“李百丰,孙广……是他们,是他们的鬼魂回来了……”
这副畏惧到极点的模样,昭示着这起失踪并不简单。
“为什么会是鬼魂?为什么说他们被杀了?”齐昭海三步并作两步迈到老疤面前,骤然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