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缓了口气便接着师父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吏部侍郎出身会同谭家,乾朝五分之一的盐矿和十分之一的铁矿都在谭家手中,可谓是掌握了朝中命脉,虽无兵权在手可实力亦不可小觑,师兄若是强硬对上,不一定能得些便宜。”
这点独孤及信自然也是知晓。
未想到云枝竟站起身来直言,“可他们寻了咱们的晦气了,若是咱们一味忍让,岂不是助长了他人的气焰。”
云枝在府上一向是个胆大的,阿爷阿娘对她并不多做拘束,这会儿她语出惊人,还是将阿爷吓了一跳。
“宜都,可要小心说话,这可不是玩笑的。”
“大家心中具都是这般想法,不过是我直说出来了而已,”她扭头问向独孤及信求证,“阿兄说是不是。”
他居然也被云枝这气势唬住,“娘子说得有礼。”
王舒温靠在椅边问她,“你可想好了什么法子不成?”
“谭家不是有不少私有盐矿么,想必他们的主要收入也来源于此。据我所知,会同所处西南之地,正是咱们乾朝盐井规模最大之地,那谭家的盐想必便是井盐吧。”
众人都点头称是。
王舒温又给众人解释道,“不错,此处的盐井开挖日久,足有几百丈之深,制盐技术也极为成熟,比之海盐和湖盐的品质要更好,皆是精品,有部分是专供京中贵人和禁中,所以太皇太后同谭家交好,也就不奇怪了。”
“宜都你的意思,是要对盐矿下手?”戚如敏问道,“先帝在时几次要将盐铁生意收归朝廷,可几位世家联手对抗,先帝一时分不出手来治理,几次态度强硬颁布法令都无疾而终,这可不是好做得。”
戚如敏未说出口的是,独孤及信纵然手握权势,这般大刀阔斧的改进,若是一个不得平衡,恐怕连如今的地位都难保住。
云枝也知晓那般行事的难度,“直接收归自然困难重重,那咱们制造些麻烦,叫他们先自乱阵脚,之后再逐个击破。”
独孤及信也颇感兴趣,“比如说呢?”
“加重赋税。”
“这不行,”王舒温摇头不迭,“盐税不可轻易上浮,这是关系百姓吃饭的大事。况且贸然加税会对整个制盐业造成打击,不能精准打压谭家,还会叫咱们同其他制盐世家也站在对立面上,绝非良策。”
云枝早知他要如此推拒。
“师兄所言我早已想过,可今日我所提赋税,并非加在盐上,而是加在烟气之上。”
“烟气?”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烟气所为何物。
独孤及信却是一乐,这不是自己所看的地方志之中记载得制盐之法么,她倒是个会融会贯通的。
“烟气是开采盐井之时地下渗出的气,量大且可燃。众位不知,那烧煮卤水若用柴用炭,消耗极其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