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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时间他想拉都没拉住。

“好一个忠臣不事二君王,烈女不嫁二夫郎。”

她一手挥开搁在两案之间的珠帘,震得那珠子纷纷撞在一起发出近乎碎裂的声响,“本以为学宫士子在此论政,论的是如何治国、如何强兵、如何裕民,没想到论政是假,簧口利舌搬弄是非才是真。”

“你,你一个小女子懂什么!我等闲谈,与你何干!”

那士子在这种场合被阮青黛劈头盖脸一顿斥责,顿觉脸上无光,恼羞成怒。

阮青黛半眯着眼笑了笑,“闲谈?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哪家长舌妇在这里嚼舌根呢。”

“你……”

“你既读过《名贤集》,怎么不记得还有一句话,叫‘人间私语,天闻若雷’?”

“背后议论是非短长,辱人清誉,也不怕天打雷劈。”

阮青黛压根不给他反击的机会,“醉蓬莱就应该把你这种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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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个侍女友好地“请出”醉蓬莱后,晏闻昭叹了口气,支着手揉了揉太阳穴。

阮青黛蔫头搭脑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抬眼偷偷瞟他。

晏闻昭停下步子,回头定定地看她,欲言又止,“你……”

阮青黛立住不敢动,见他面上没什么恼意,才呵呵地谄笑起来,“对不起啊公子,我给您添麻烦了。”

晏闻昭闭了闭眼,忍不住抬手一折扇不轻不重敲在了她脑袋上,“你气性还不小。”

阮青黛有些脸红,“我就是,听不得他们那么说公子您~”

晏闻昭对此报以怀疑,睨了她一眼,“是听不得他们说我不忠君,还是听不得他们说方侍书不烈女?”

“……都有都有。”

“世间嘈杂,本就什么话都有。怎么可能字字句句都如你愿衬你意?若每听到一句不合意的,你便像今天这样冲上去和人理论争吵,得浪费多少口舌?”

晏闻昭的话让阮青黛隐隐有些恍惚。

这些话太傅和摄政王从前也没少给她说过,只是她一直就是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虽然不至于暴戾,但凡是有人说了她不赞同的话,她定是要嘴上一顿削把人给拧巴回来。

从前太傅和摄政王的念叨,大多都让她左耳进右耳出了。

……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人从醉蓬莱里赶出来了。

然而此刻,晏闻昭嗓音清冽好听,又带着几分柔和,让阮青黛听着听着竟就下意识点起了头。

见她听了进去,晏闻昭唇角弯了弯,话锋一转,“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替我出头。”

说完,他便摇着折扇转身,“走吧,去东市看看。”

“哎!”

阮青黛脱口应了一声,刚要跟上去,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杵在原地僵了僵。

好像不太对劲啊。

她来晏闻昭身边明明是为了打探他的底细,怎么这才第二日,她就有点偏离初衷了,把自己给绕进一个套里去了呢?

阮青黛纠结地绞了绞衣袖。

现在她是真有点怀疑大晋那两位送晏闻昭过来的用意了。到底是送他来做大臣辅佐她,还是做夫子规劝她,又或是……做某个人的替身?

比起王街的华贵,熙熙攘攘的东市就显得更接地气些。

因路程并不远,阮青黛是一路领着晏闻昭慢悠悠步行到了那写着“东市”二字的牌楼下。

牌楼后,街道两侧一边全是商铺,一边都是摊子,行人挤挤挨挨,说话也都高门大嗓的,显得生意格外红火。

东侧的摊贩有不少卖小吃的,隔着老远已经飘了香味过来,已经勾起了阮青黛的馋虫。

她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