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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往下看。

「妾并非不喜侯爷的触碰,只是不想以色侍人」

「在内教坊待久了,妾实在害怕男女之间无爱,却做狎昵之事」

「在很多人眼里,内教坊的女子不过就是权贵的玩物。妾身幸运,才保全了清白之身,但却眼睁睁见过至亲好友被人欺凌,最后不堪其辱,自我了结」

「从那次之后,男女情爱之事在妾眼里便成了噩梦」

晏闻昭眸色稍凝,抬眼看向阮青黛,却见她红着眼,视线飘忽不定,似是在回忆什么。

“既怕成这样,今日为何又要跟我回来?”

阮青黛回神,她早就料到晏闻昭还会有此一问,便将手里写好的回答呈了上去。

「妾冷静了一整夜,才想明白」

「妾之所以倾慕侯爷,正是因为侯爷与那些人不一样」

晏闻昭稍怔,望向阮青黛,恰好对上她清清浅浅的笑脸。

「侯爷志存高远,心有大业,行事磊落,如日月皎然,定然不会将妾当成玩物,也不会以强凌弱、以权势逼迫妾」

前两句还算正常,而后面便是通篇的阿谀奉承,一幅要将他供成男菩萨的架势。

晏闻昭放下纸条,冷冷地看向阮青黛,却见她眼里亮晶晶的,满脸的敬仰倾慕不似作假。

晏闻昭额角隐隐抽动,心中莫名有些烦闷,忍不住启唇出声,也不知是在对阮青黛说,还是在警醒自己,“放心,若没有极乐香,我也不会轻易被你蛊惑。”

“⋯⋯”

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阮青黛表情一时有些绷不住,可想起昨夜确实是她勾引在先,又只能认下了蛊惑的罪名。

“退下。”

晏闻昭挥了挥手。

阮青黛垂眼,福身从侧门回了耳房。

待阮青黛离开,晏闻昭才轻扯嘴角,又看了看那满纸的奉承之言。

若是烧了,怕是能烧出舍利子来。

夏日清晨,凉风阵阵,院中草叶上沾着点点朝露,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泥土香气。

晏闻昭身着深色劲装,护臂束袖,手执长剑在空地上晨练。剑气激荡,连院中那棵老槐树都枝叶摇颤,发出簌簌响声。

估摸着时间到了,阮青黛端着一碗甜汤从廊角拐出来,恰好看见晏闻昭身形定住,手腕一震,潇洒地将长剑掷入了一旁的剑鞘里。

捧着剑鞘的彦翎被震得手一麻,差点没拿稳,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苦着一张脸叫侯爷。

晏闻昭难得笑了一声。薄唇勾起,暗眸里映着朝霞 ,消融了往日蕴藏的冷意,眉眼间难得透着一股桀骜和嚣张。

阮青黛只怔了一会,便立刻收回视线,垂眸走过去,想将汤碗在石桌上放下,却不料晏闻昭转身看见她,直接从她手中接过了碗。

那带着薄茧的手掌不经意碰了一下阮青黛的手背。阮青黛像是被那炽热的温度烫了一下,略微往后缩了缩。

晏闻昭并未意识到什么,目光甚至都没有在阮青黛身上停留,只是仰头灌下一整碗汤水。

日光和缓,晏闻昭仰头喝着甜汤,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碗沿,沾着汗珠的喉头上下滚动。

阮青黛收回视线,低眉敛目地站在一旁。

晏闻昭很快一饮而尽,将空碗递回阮青黛手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里屋走去。

自从那夜,被阮青黛的话架到了男菩萨的高度,晏闻昭再也没有提过要许她名分的话,真的只将她当成了寻常婢女。

阮青黛端着空碗刚要走,身后的彦翎却出了岔子,一脸痛苦地追上来,硬是将晏闻昭的剑塞进了她怀里,恳求道,“云皎姑娘,你伺候一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