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问,就莫名其妙地降罪于她-
整整三天,她没跟时祺说一句话。
但三天后有戏要拍。
所幸拍的是初遇场景,台词与动作都少,男孩与女孩一起,到图书馆去翻阅一份琴谱。他们相遇,命运的齿轮就在此刻被红线缠绕。
南江大学的图书馆的设计独具匠心,高低错落的天花板好似雪浪涌动,古色古香的雕花书架。最大程度还原了传统意境,室内光线通透明亮。
在图书馆,温禧穿绀色的水手服,搭配同色的百褶裙,腰直腿长,洋溢着白桃乌龙般的元气感。
一张尖尖的小脸,骨架纤细,与身后时祺的体型差明显。
时祺穿长袖衬衫配青色毛衣,衬衫上松黑色的领结,神清气爽的少年气,英眉俊目,他摘下那枚耳钉,那些痞气也随之消散。
发觉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温禧故意偏头不去看他。
两个人又再次站在一起,好像天然地和身边其他人有分隔滤镜,随便定格就是一幅画。
虽然赏心悦目,但硬被扯在一起的,好像两颗被强扭的瓜,气氛微妙。
麻烦接踵而至,他们换上拍摄时的服装,但温禧领上的三角巾却怎么也系不紧。
更可气的是时祺早就将自己的领带打好。
她顶着被风吹乱的三角巾,到处跑来跑去,不肯过来与他低头,但剧组同一时刻大家都有事情要做,无暇顾及。即使有,也在尝试几次后爱莫能助。
整个片场只有时祺一个闲人。
时祺安静地看她四处碰壁。
“过来吧,我帮你。”
还是没办法不管她。
时祺看不下去,是他先抛出和好的橄榄枝。
他的手指灵活,将练琴时的技法用在这里,顺理成章地就缠上她的领巾。
“时祺,你会得可真多。”
温禧的刘海微卷,将视点凝聚在时祺的指尖。
“当时腰带松了,都知道找我帮忙,现在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在数落她,手上却没有停下,先将她的衣襟整理好,然后细心地将三角巾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棕色的领结在他手下服帖听话,系出的成品也像他一贯的风格。
干净利落。
她的情绪好似也在此刻被熨平。
“真是不争气。”
温禧戳了戳漂亮的领结,言下之意是在说自己,莫名其妙又跟他屈服了。
她在忿忿地抱怨。
“好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敬请公主原谅。”
时祺连道歉都没有正形,散漫的笑意含在漆黑的眼里,被她的眼神拽住,摇碎了眸光。
这声“公主”叫得莫名,有些服软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
一切准备就绪,开拍前吴荻将温禧拉到身边。
“你俩今天的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吴荻面色为难。
“没有啊。”
她矢口否认。
“那你当初说让我做的事,还需要吗?”
在时祺看不见的地方,温禧疯狂点头。
还是要的。
戏剧和电影又不一样,戏剧是无数的彩排撑起一个现场,无论发挥好坏,仅有一次珍贵的机会呈现在观众面前。
但微电影却可以精雕细琢,找发挥最好的一桢定格。面对摄像机,便很少有人能灵活自如地演绎,控制好面部表情。
正好给了温禧钻空的契机。
于是她与吴荻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让他屡屡喊卡,多将戏份重来一遍。
“再走一遍吧。”
导演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