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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溺 阮青盈 45749 字 2个月前

专辑面世。

「原来今天我在甜品店看见的就是他啊。」

「展开说说」

「不可说,不可说」

偶有知情人士路过。

好在那位姑娘挺有思想觉悟,为了维护偶像,也没将偷拍到的照片放在网络上,避免了重掀独奏会上的波澜。

后来时祺突然上线,置顶了一条评论,说他近期计划留在家乡,寻找自己的创作灵感。

网友发言翻涌得更加热烈。每刷新一次,又新增几百条。

大家争先恐后地回复,温禧给自己泡了杯柠檬水,在书桌前安静地看,才明白曾经的少年已有一呼百应的巨大号召力。

拜他所赐,温禧的邮箱里也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选秀邀请。

她在时祺的钢琴演奏会上短暂的曝光,就有娱乐公司闻讯而来,用优厚的条件与她接洽,夸她长相绝美,身材匀称,堪称娱乐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二十六岁的年龄,早已不是星探青睐的青葱年华。她明确说清,对方的试探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残酷,又很公平。

月朗星稀,有困意卷来,温禧的手机却接到了一个越洋的电话。

是温藻。

“温禧,我爸让我打电话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温藻直呼其名,甚至不屑于喊她一句姐姐。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养父温良明熟悉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却好似例行公事一般。

出国以后,他们偶尔还惦记着在国内没有半点血缘的养女,联系从一周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大半年杳无音讯。

温禧习惯了,毕竟从前二十年,她收到的物质关心也远比精神呵护来得多。

“小禧,你在国内过得怎么样,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跟爸爸妈妈说。”

那本该是属于她的家庭。

公寓的信号并不好,滋滋的电流声里,她隐约听见温藻娇气又略含不满的“爸爸”,觉得是时候挂断电话。

温藻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分享在国外生活上学的日常,活脱脱一个拜金名媛,惹来一大批艳羡的粉丝,似乎不懂何为低调。

“他们分明就是不想管你,提前把财产转移,到国外过逍遥日子去了。”

陆斯怡看见,忿忿不平,一语将窗户纸戳破。

带失而复得的女儿亲亲热热的出国,转头就将养女撇下。

虽然坊间传闻温氏破产蹊跷,背后另有隐情,温禧不愿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自己的父母,养育之恩亦无法一笔购销。

“如果在国内过不好,就来国外吧。”

电话那端温良明还在继续,悬浮的关心说得头重脚轻。

“没事的,我很好。”

温禧硬声重复。

她不算鸠占鹊巢,却始终失了立身的资本。

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温禧作为获利者,并没有苛责他们的立场。

何况她还有当初还款的承诺没有兑现。

“我把这些钱还清,也算是还清从前欠温家的一份情,替他们博一份好的声名。”

温禧对钱向来没有太多概念,从前一百万甚至不够她在拍卖会上胡闹拍下的一件藏品,转眼间变成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

那时温禧如梦初醒。

从前离家出走是胡闹,是体验,她不堪重负就可以时刻回归,有家业为自己托底,现在后路被断得一干二净。

时祺白日工作,黑夜练琴,想方设法地筹钱。

经济的重担像是源源不断充气的气球,在他体内寄居、膨胀与爆炸。

真正击溃她的,是从家里的垃圾箱翻出那份被撕碎的维也纳音乐学院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