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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溺 阮青盈 45749 字 2个月前

的伤口因酒精浸染,她疼得吸了口气。

时祺撑在沙发上的那只手,自觉地想去回握她的指尖,像习惯性地提供安抚,但却在距离半寸时又堪堪顿住。

“我知道你在悦意做的大多数都是快活,因为在连锁琴行工作,收益与数量是成正比的,所以最重要的考虑就是效率,但在我这里不需要。”

“你可以用数倍于从前的时间,为钢琴做哪怕百分之零点一的提升,我都愿意给你。”

他说的有理有据,条件诱人,像是悬在伊甸园里的苹果。

能够衣食无忧,将速度慢下来精细打磨,是她作为调律师梦寐以求的事。

“刚刚我想问的,大多数都已经问清了。”

时祺开口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温禧警觉起来。

“温小姐,我可以叫你温禧吗?”

伤口处理好了,他忽而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窗畔那些昳丽的流云好似都被框进他那双沉静的乌眸,有温润的情绪在涌动。

给温禧一种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的错觉,每走一步都要征询她的意见。

“好。”

直呼其名。

实则他攻城略池,不动声色地一点点蚕食出属于他的领地。

她向来不敢多看那双眼睛-

“我也有问题要问。”

他不说话很久,温禧才重新找回那些遗落的勇气。

要开诚布公地说了才好。

“我是兼职调律师,不是专职调律师,

“嗯。”

“我不需要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谁说过让你负责那些?我有自己的秘书。”

温禧想起靓丽的女孩,心又蓦地一乱。

也是,她的担心多余。

收好那些药棉和碘酒,时祺已重新坐在她身边,沙发因重量而下陷了一段距离,身边徘徊的温热气息,让温禧隐隐觉得有压迫感。

“只是我还有其他正常的调律工作要做,所以要确认一下工作内容。”

温禧说的话没有错,但却莫名显得没有底气。

他永远不会知道。

“还有,我可以回去考虑一下吗?”

“温禧,考虑的原因是因为我吗?

她心中所想,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但被他直截了当地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就不要犹豫,不要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很真诚。

温禧未置可否。

她左右的天平在来回摇晃,但已向他的方向倾斜许多。

“我就这么配不上你?”

时祺轻笑一声,那笑声像初春乍暖还寒时料峭的寒意,冰彻心扉。

好像当初霜雪满头的少年。

他明明是开玩笑。

当初她说分手以后,他一路走得决绝,却没见温禧藏在窗帘之后。楼上楼下,两人隔着窗子好像在上演漫长的拉锯拔河。

两方都用了十成十的力,先松手的一方就只能跌倒,摔得惨烈。

“没有。”

温禧心软,便脱口而出。

“但任人唯亲。时祺,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女子的声音像是碎落的风铃音,撞进他的心里。

他只听见温禧叫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未入耳,甚至都忘了反驳。

温禧窥见他的异样:“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我叫你时祺,也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这是见面后她第一次喊时祺的名字。

“没有,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