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啊”了一声!
对于一个出身侯门、自以为生长在天/朝上国,口称天子万岁的勋贵子弟说,皇帝居然不能够在一场最高权力决议当中占据领袖地位——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庾言旋即追问:“您曾经参与过方伯主持的会议吗?!”
中山侯摇头:“没有。”
继而他严肃了神色,徐徐道:“据我所知,方伯至少曾经召开过两次会议,而这两次会议期间,方伯的人选发生了更迭,而决议的最终结果,也都改变了帝国的命运……”
庾言下意识道:“方伯的人选还能变更?!”
继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会议大概率从本朝开始就有了——起码不会比建国晚太多,当时间线被拉长,方伯的人选发生变更,好像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惊骇产生自这之后,庾言近乎悚然的意识到:“难道说第一位方伯——”
中山侯肯定的告诉他:“第一位方伯,就是开创本朝的高皇帝!”
“高皇帝继位之后六年,高皇后联合母家邓氏意图谋反,推举隐太子上位,事情败露,高皇帝发起了第一次方伯会议,以高皇帝的威望——彼时的方伯会议,大概率就是走个形式。”
“事后高皇后与隐太子被杀,邓氏被族诛,只有隐太子的孩子因为年幼,还在襁褓之中,被高皇帝放过,存活于世。”
庾言只觉得后背发凉:“隐太子——隐太子不是在事发之前就放逐了自己吗?”
中山侯失笑起来:“总要给祖上遮一遮羞的嘛,难道要直说先祖意图弑父,最后被父亲处死了?那可太难堪了。”
笑完他重又正色道:“倘若不扶持隐太子上位,高皇后怎么谋逆?事成之后自行上位?要说隐太子没有参与其中,那才奇怪!”
庾言只觉得毛骨悚然:“若是如此,那本朝的史书,几乎全都要被推翻了啊……”
不知何时,额头竟然已经生出了冷汗来。
庾言抬手擦掉,倏然间想到了另一事:“阿耶说,方伯会议至少召开了两次,高皇帝杀高后、隐太子是第一次,那第二次……”
中山侯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注视着儿子,告诉他:“第二次方伯会议,是在幽帝时期,那次会议正式决议,废黜幽帝的法统,迎立隐太子的后人承继大位,即为世宗!”
后背那根脊柱传来一阵酥痒,一直涌到后脑,庾言嘴唇张合几下,居然不能说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了程纲那时候说的话,也明白了淮安侯府发生的事情。
“我们府上有一张请帖,淮安侯府同为十二侯府之一,也该有一张的,是不是?”
庾言理顺了关系:“但是老淮安侯去的太突然了,他唯一的女儿彼时又极年幼,他甚至于没来得及将这个秘密告诉她,所以也就给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操作空间……”
中山侯稍显无奈的点了点头:“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淮安侯夫人夺回爵位,是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