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字条,写着三个字。

趁热喝。

笔迹文秀端雅,语气亲密体贴,实在再好认不过,温连做贼心虚般,趁着顾问然没看到,把那张字条拾起,塞进袖子深处,就连温连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藏。

马车行至幽州口岸,一艘大船停在岸边,货物和粮食被绳子固定码齐垛好,在大船旁,还有一艘偏小的客船。

顾问然得意地介绍,“此乃幽州最出名的澎河快船,内设二十四扇木板大窗,甚至有六间单独的船房。”

温连立在岸边,望着那精致漂亮的客船,由衷感慨了句,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真伟大。

两人登船入舱,温连总算见到了崔晏,身上披着一件靛青色罩衣,俯在案边似乎正在写着什么。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过去,立在崔晏身后偷偷打量。

看了几行,温连明白过来,崔晏在给通州那边接应的官员写信。

其中有一封信,是写去康安郡府的。

崔晏低声问,“太傅昨夜如何,睡得还好么?”

“昨夜睡得挺好的,怎么了?”温连微愣,把笼屉搁在案旁,笑着道,“你是说我喝多那事么,早上起来头不疼,神清气爽的,的确奇怪。”

崔晏抬眼看着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抿了抿唇,“嗯,是挺怪的。”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权当练练手腕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