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主意都打到我儿子身上了,我岂能还留她活命?”说罢,何秋莹气冲冲道,“来人,把这贱婢给我带出去,乱棍打死丢出去喂狗!”
听见声音,剪秋也是慌了,按理说她如今也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这大公子怎么也不护着她点儿?
“我哥一早就知晓这件事,可他从未说过,一直瞒着我,正如他所说,他只是为了看一个笑话。”
“看我这个笑话!”
杜莞华死了,萧止被抓进了府衙,而萧子旭则是一直守在他娘的棺椁前喝闷酒。
可天色已晚,夜里风大,若他继续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不,或许还有,或许萧屿澈也是。
被发现时,她衣不蔽体,发丝凌乱,身上有好些暧昧的红痕,俨然是一副事后的模样。
而王川只穿了一身中衣,坐在榻边,对于众人的目光也丝毫不惧。
鎏月动作一顿,似是猜到了什么,轻声唤道:“大人?”
“黄桃说你去灵堂了。”屏风另一侧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嗓音。
这时候,王川总算是站起了身:“既如此,你便来我院中做个通房吧。”
说着,他看了看杜婉仙:“本公子要杜小娘一个侍女,杜小娘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剪秋应该也知道,跟在我这样一个处处被夫人打压的妾室身边,没什么好日子过,这才想为自己谋出路,我能够理解,这一点,她倒是像我。”
可她没有勇气去问。
对于萧屿澈,她已然不抱希望了,甚至她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剪秋是在那八品官员王明的独子,王川的榻上发现的。
灵堂的烛光晃了晃,使他二人在墙上的影子也晃动了几分。
鎏月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那不如,便离开这个伤心地吧。”
剪霜叹了一口气,将她扶到了榻上,迟疑了半晌:“小娘,我们不若去求助摄政王府?”
“无论如何,小娘的姑母都是摄政王如今的继母,摄政王既受您一声表兄,想必一点小忙他也是愿意帮的。”
鎏月眼睫轻颤,忙移开视线:“那,今日也不早了,夫君便早些歇息吧。”
“急什么,这不是还早?”萧屿澈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本王还未问你,你今日躲在堂屋外偷看什么?”
杜婉仙纠结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只能摇摇头,暂时将此提议作罢。
“对了,奴婢听说这公子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癖好。”
“嗯?”
不过只是他那刚入府没多久小娘身侧陪嫁过来的侍女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睡一觉,他又不用负责。
另一边,剪秋于屋内褪去衣物,露出了满身的伤痕。
而在她身后,王川正定定地看着她,手上还握着一根乌黑的鞭子。
“过来。”
“那倒不必……”鎏月笑了笑,忙打消了萧屿澈的这个想法。
她都打算走了,要个铺子来做甚?
王明瞧见这般的情形,脸色并不好看,他的正房何秋莹自是将此迁怒到了杜婉仙的身上:“好啊,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奴,杜小娘连身边的丫鬟都是一副狐媚子样,当真是管教有方啊!”
杜婉仙垂着眼,神色淡淡,瞧着没什么精神气儿。
半晌,他只觉一阵心酸,眼眶通红,语气也软了下来,哽咽着:“我不知为什么,我以为这个家是很美满的。”
“可这里,遍地疮痍,支离破碎,它本就如此,是我奢望太多。”
鎏月眨眨眼,如实应下:“我能看得出大人是关心二公子的,今日变故太多,我这才过去瞧瞧,开导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