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方才去祠堂看了看先夫人,现下已经回孙家了。”
鎏月点点头,垂眸盯着窗台上那盆绿植,伸手拨弄着:“知道了。”
鎏月略带歉意地笑笑,还未等她说什么,黄桃便又道:“夜里湿气重,奴婢给您换一身衣裳吧?”
“也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披风,无奈点头,“你将衣裳拿过来,我自己换便好。”
“这段时日在夫家过得如何?他们没苛待你吧?”
萧清慈笑着摇摇头:“桂嬷嬷放心吧,我过得挺好的,我弟弟可是摄政王,他们可不敢欺负我。”
“如此便好,那我放心了。”
孙家同萧家一样,也是商贾出身,不过没萧家这般大罢了。
当时孙家独子以即将参加科考的由头唬住了杜莞华,提前许了一个新科状元夫人和亲家的身份,让她聘礼都未要多少,便将人给嫁了出去。
鎏月眨眨眼,瞥了一眼萧清慈袖口露出来的一点淤青,若有所思。
那时萧清慈刚及笄,因着温婉贤淑,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小有名气,提亲的人不说踏破了门槛,周遭倒也没几家姑娘能比得上。
那孙家便在其中。
鎏月独自去屏风后换了衣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些零零散散殷红的痕迹,想起白日的情形,不由气得红了脸。
出来时,萧清慈正与桂嬷嬷在屋内叙旧。
“姑娘醒了?”黄桃端着水从门外走进屋,笑着道,“洗漱一下吧,奴婢又去要了一些新的话本子,姑娘没事儿可以解解闷。”
“好,有劳了。”鎏月笑笑。
“姑娘客气了。”
鎏月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笑笑,微微颔首:“嗯,从小便喜欢。”
“这些树都是前两年殿下吩咐人栽下的,还未开过花呢,姑娘一来花便要开了,定是有缘。”黄桃喋喋不休地说着,“待花开,奴婢便折几枝放进屋,让姑娘随时都能瞧见。”
想起还在自己体内的蚀心蛊,鎏月便觉五味杂陈,这东西,当真是令她又爱又恨。
蛊是她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却也令她被控制,连命都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若她蛊解了,是否会过得自由随心一些?
翌日一早,萧清慈便离开了含香苑。
鎏月恹恹地从榻上醒来,望着顶上的房梁轻叹了一口气。
结果人是嫁了,聘礼少收了,科举却落了榜,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因着这事儿,杜莞华跑去孙家大闹一场,收了些值钱物件,这才将此事翻过了篇。
“日后,本王的母亲,便是你的母亲。”耳边那道声音低沉,却又笃定。
“除了你姐姐,本王亦是你可信任之人。”
如今姐姐在萧屿澈手里,她可不敢轻举妄动,那么解药,便只能等缇莎回来了。
思及此处,她坐起身子,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蛊虫,又忧虑了起来。
“外人皆以为是杜莞华心疼这个闺女呢。”桂嬷嬷愤愤道,“我呸,她还真有脸,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毁了大小姐的后半辈子。”
“哎呀嬷嬷,我真挺好的,您不必担心。”萧清慈笑着安抚。
她还是习惯了蛊虫护身的日子,如今少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殿下备好了一批聘礼,已经着人送往苗疆了。”
闻言,鎏月微微一愣,注意力被拉了回来,抬头看向桂嬷嬷:“聘礼?”
“不过那时姑娘应当不住含香苑了,也不知殿下允不允屋内放花。”
鎏月无奈笑笑:“到时再说吧。”
若我能够活到那时。
“是吗?”鎏月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