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了一年多,柏奚曾经说过的话,依旧像一柄利剑刺在她的心口。
如今柏奚握住这柄亲手刺进去的剑,一点一点将它拔出来。
“我说你贪图享受,纵情声色,不顾我的感受。我说你欲求不满,癖好众多,我说我不喜欢和你温存,不过是忍受。我把你的爱弃如敝履,肆意践踏……”
裴宴卿和她相扣的手开始挣扎,柏奚牢牢攥住她不让动。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裴宴卿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睑蒙起一层水雾。
她制定了“报复”的计划,也从心里原谅了柏奚的过去,但是原谅和仍然在意是两件事。
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这些话,谈不上执着,但时不时地便会刺她一下,惹得她不舒服,对柏奚生气。
柏奚的坦白向来剖开心迹,赤诚大胆。
“那时我并未说谎。”
抢在裴宴卿恼怒站起来之前,柏奚先按住了她,裴宴卿心口一阵起伏,眼角都气红了,柏奚凑上去讨好地亲了亲她的脸,说:“不要生气嘛宝宝,听我说完。”
裴宴卿通红着眼,一副她再说错一个字就看着办的样子。
柏奚捞过她的手又亲了亲,方抒发道:“我没有对你说谎,因为我骗的是我自己。”
裴宴卿只看着她。
柏奚接着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俩做了七次。”
裴宴卿问:“哪一次?”
柏奚提醒道:“中途没休息的那次。”
裴宴卿依然想不起来。
柏奚脸红了红,只好说得更具体:“结束后你膝盖疼了一天……那次。”
裴宴卿的耳朵也开始发烧。
她小声道:“好端端提这个干什么?又想挤对我?”
柏奚难得见她如此,调侃道:“你害羞啊?”
裴宴卿捏她的手指,她手下劲使得足,柏奚还没皱眉,裴宴卿先松开了,这可不能弄伤了。
柏奚得了甜头,端正神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之后做了什么?”
裴宴卿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应该睡着了,难道你又对我……”
柏奚:“……”
她本来没往这个方面想,但是裴宴卿既然提了,她也好好地回忆了一下,说:“确实想再把你弄醒,但没有付出行动。”
裴宴卿“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这样的柏奚。”
柏奚说:“当时我不知道我是这样的柏奚,也害怕这样的我,所以躲进次卧的卫生间哭了好久。”
“怕什么?怕你对我的欲.望太强,我满足不了你?”
柏奚被她的笑话逗笑。
“前半句是对的。”柏奚说,“我已经爱上你的灵魂,不可以再爱上你的身体,我们不能太契合,否则我就走不了了。我一直催眠自己,我不爱你的身体,我不喜欢做这件事,是你有需求,我只是在满足你。”
“但那天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向你提要求。”裴宴卿说。
“是我主动向你索取。”
裴宴卿清楚地记得,她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除了叫,就是哭。
“我失控了。”柏奚沉声道。
意味着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