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呢?”
“成交。”裴宴卿向柏奚伸出一只手,柏奚把手放进她掌心让她包住。
裴宴卿:“但是你知道怎么恋爱吗?”
柏奚下意识抿唇,同时垂下视线,就在裴宴卿心里叹气的时候,年轻女人抬起了眼帘,第一次主动表达出内心,冰川下的深河解冻,琥珀色的眼眸透着生动的好奇:“你经验这么丰富,你也不会吗?”
吓得裴宴卿连忙澄清:“我哪里经验丰富,我第一次谈恋爱!”
柏奚:“我是说演戏经验。”
裴宴卿:“下次不要说引起误会的话。”
柏奚:“好的。”
她偏开头,下一秒唇角无声地翘了起来。
下巴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托住,慢慢转过脸来。
裴宴卿:“以我纸上谈兵的经验,你得先学会一件事。”
柏奚用眼神表达疑问。
裴宴卿:“比如,尝试对着我笑。”
柏奚酝酿半晌,试了一下,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习惯,感觉很僵硬,会被殷惊鸿立刻喊“卡”的地步,于是收起笑容道:“这次笑不出来了,下次我会记得你的话。”
她自带一种认真的冷幽默。
裴宴卿先笑了出来。
而笑容往往是有感染力的,正好柏奚的衣领乱了,裴宴卿凑过来,边给她整理衣领边笑,柏奚望着她的脸,不由自主地也安静弯唇。
裴宴卿顺势把脸枕在她肩头。
柏奚低眸凝望女人玉色清透的容颜,鬼使神差地抬手,拢了她的耳发。
做完她才发现这一幕和电影里的画面重合了,原来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没有那么难。
柏奚陷入矛盾之中。
她渴望能够通过裴宴卿打通她的任督二脉,但是真如此简单却让她觉得威胁更近。裴宴卿明明没有武器,却是她认为世上最危险的人。只因她能轻而易举击溃她的心防。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像一台表演机器存储记忆片段和当下的情感。
裴宴卿:“离开拍还有段时间,我去找一下殷导。”
柏奚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
裴宴卿起身往外走,脚步在出门前停顿了一下,手握在紧锁的门把手上,回头道:“柏奚,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有答案了希望你告诉我。”
——如果此时此地换作另一个人,你还会说出这句话吗?
会和任意一个出演红玫瑰的人谈一场恋爱吗?
柏奚沉默须臾,终究不忍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话颇有深意,裴宴卿没再逼问,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好的讯号。
裴宴卿拉开门出去了。
休息室的大门响起关上的声音。
半刻之前,柏奚曾经亲口说过如果的问题没有意义,是因为她的人生如湍流,十八岁那年天翻地覆,山腰坠入深谷。“如果”对有些人来说是美好的畅想,对另一些来说是不堪回首的噩梦。
安静的休息室只留下柏奚一个人。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倚在台缘,思绪仍不受控制地滑向裴宴卿的“如果”。
……
裴宴卿在途中随手拿了瓶矿泉水,走过去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