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琉璃色泽。
见人动了真格,姚月也正色起来。
挽发的玉簪被须臾摘下,她眸中清亮如水,“这发簪是师尊生前留下的,一直放在我这里说是有缘便赠与心上人,无缘,便归我。”
姚月低低一笑,发丝在夜里飘然而散,又蜿蜒在腰间。
白以月闻言面色一怔,忽而开口道:“给我。”
“给你?”
姚月抿唇。她摩挲着腕上红绳,淡淡抬起眼睫,嘴角轻勾。“这得看白掌门的本事了。”.
“怀黎,你用剑刺它命门——”
千里之外,一只极为漂亮的巨型雪狐凶残地向宁安举起利爪。
后者眼底微暗,在地上一个翻滚才堪堪稳住身形。
揉搓着纤细艳红的细绳,宁安咬牙,再不与她缠身相斗,而是翻身跳下悬崖,霎时间隐没在厚厚的云层中。
崖壁下有一处山洞。
山洞内,阿兰见宁安过来,连忙跑过去扶住她。
“怀黎,刚刚吾传音与你,你”
“来不及了。”宁安捂着腹部,那里从衣襟下透出暗红,很快晕出鲜明的血迹来。她哑声打断阿兰的话:“刚刚要不是躲得快,想必我如今就在那雪狐的肚里了。”
“也是。”
阿兰撅嘴,将她扶到一旁后,精致的脸庞透出不解和愤懑,“明明是它的孩子先来偷袭,如今它来寻仇,反倒像是你我的罪过。”
闻言,宁安摇头失笑,没说什么。
刚刚的生死刹那,她竟然想起了时生。
就在两个月前,与那人屋内亲密时,师尊亲手将红绳系在了自己手腕上。
——“师尊,弟子还未回礼,这又是什么?”她故作不知,恶劣至极。
——“是我的心意,你送我,我也要送你。”身下的人发丝散乱,红着脸,抿唇给自己带上,耳垂几乎要滴血了。
心意。
宁安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这红绳了。
但明明柔情蜜意未散,师尊却转身跑去月明宗,不再见她,也躲着她。
思绪回笼,安静的山洞内,宁安忽而开口问道:“阿兰,你说那雪狐头上的桑云花好看么?”
阿兰睁大眼睛,点头肯定:“好看!”她扯扯嘴角,微笑补充:“不过,那可是雪狐的命门死穴,你我只可远观,难以亵之——”
“桑云花清香袭人,可存万年不枯。”宁安面无表情,“我想摘下送给师尊。”
阿兰听了,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
“有病。”
有道侣的修士就是不一样,不像她们剑灵,独身千万年也不觉孤独,更妄论记挂着送旁人花。
“那也得先困住雪狐吧?”阿兰没好气道。
“生死剑意有回溯之效,如果我达至大成,便可以跳脱境界的压制,困住雪狐一瞬,足够你我斩落桑云花,灭杀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