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阅读那篇有关于桑陵的报道。
从第一个字开始,她就开始有一种恐慌的预期,她对发生了什么似乎已经有了某种想象,却仍然顶着恐惧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下去。
她头顶已经有一把高悬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可她却拒绝离开,只是心怀恐惧,却又固执的等待着那把剑落在她头上的时刻。
她必须面对,她必须要知道,不管这是她骄傲的本性作祟,还是因为这有关于桑陵。
报道说:“昨日,首都星第一医院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案件,杀伤力极强的液体炸弹被伪装成二十几杯咖啡送到了加护病房,意图伤害病人。”
“这些液体炸弹骗过了安保、全院无人发现,本应该在爆炸后波及医院上下至少三层楼。”
“可当日却有一名19岁的预备役医疗兵在医院实习,根据军事隐私法案规定,本报道将不提供她的姓名,只用该Alpha来指代对方。”
“该Alpha当日本处在休假中,却因警高度的警觉性在病房巡查时,意识到了咖啡的不对劲,经过检查发现二十几杯咖啡均为杀伤力极强的液体炸弹。”
“这名首都星第一军校的19岁大二军校生,立即展现了极高的军事素养,果断放弃了当日的休假计划,安排医护人员转移走了其她病人,自己却在上报了炸弹事件后,冒着生命危险,坚持守在液体炸弹旁。”
纸质的灰色报纸发出哗啦的声音,原是苏青越的手在带着报纸颤抖,她细长的手指极为用力,似乎在怕自己拿不住这薄如蝉翼的纸张,拧的指尖都发青,报纸在她手中大幅度的变形。
没事的,没事的。
金丝眼镜高透明度的镜片下,即使瞳孔中已经漫上恐慌,苏青越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天你也看到了,桑陵还活着。
她还活着,这不就够了吗?没事的,不要折磨自己。
可无论怎么告诉自己,她的生理反应却骗不了人。
报纸在她手中被越捏越皱,她的指缝间有一股痒意,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她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她似乎只有狠狠的掐向自己才能够发泄。
“据悉,这些液体炸弹制作极为精妙,使用老式制作方法,避开所有电子起爆器,因此能够通过医院保卫科的检测。”
“但也因此,这些液体炸弹无法进行安全拆弹,且受到一点轻微的外力都有爆炸的可能。”
“这位年轻的Alpha非常了解此时仍然守在炸弹边的危险性,却依然毅然决然的留下了,并且决定为了守护广大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孤身犯险,将液体炸弹带到城外引爆。”
“她将□□放在飞行器的副驾驶,开着飞行器向城外驶去,在这个过程中一点轻微的颠簸都可能使液体炸弹提前爆炸,甚至于即使没有颠簸□□也已经到了随时可能爆炸的时间。”
“一旦爆炸,这位Alpha就会和整台飞行器一起葬身于高空中,甚至不会留下完整的尸骨。”
“而据本报记者得知,当日她还有一名约会对象在等着她。”
苏青越骤然用自己的左手轻轻捂住自己的胃部,一股隐痛从那里爆发出来,接着她又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股疼痛蔓延缠绕着心脏,仿佛一株带着刺的藤蔓,深深的扎进她心脏的血肉里。
冰冷的文字,近乎白描般的手法,苏青越却在这黑白的字体间,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天。
“她还有一名约会对象在等着她。”苏青越伸手摸上这一行文字,心里知道这名记者是为了向大众展示桑陵救人的决心,可对于她而言,这一行文字却仿佛荆棘一样,触目惊心而且鞭斥着她的内心。
她没有在等她,她在恨她……
那个时候她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