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下的诺言,交换的婚戒,原来从头到尾一切都不过是场骗局。
江宜被气得头晕,低血糖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就连反应能力都弱下去。
还维持着跪坐姿势的宋卿发着抖,她满脑子里都是江宜那句你没资格谈条件。
这句话是只对宋卿一个人生效的噩梦。
初中在房间里发现正对着自己的监控时,宋卿第一次尝试找宋雪意沟通。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你的所有富足生活都是我提供的,宋卿你没资格和妈妈谈条件。
没资格谈条件,因为身份不对等,母女从来不是母女,而是绝对服从的压迫。
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被触及,宋卿失去支撑力瘫坐下去,整个人陷入戒备状态,她双手抱头将自己蜷缩起来。
低沉的哭泣声,连崩溃难过时宋卿都是克制的,她对着江宜也对着时空里的母亲质问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用这种方式对待我?”
这声怒喝让江宜的理智回笼几分,她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宋卿,终于是忍不住了:“卿卿”
“你不要靠近我!”情绪到达临界点,宋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起抖,她拼尽全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声音闷在胸腔里夹杂着悲鸣:“江宜,在你眼里我到底是爱人还是只是一个满足你欲/望的工具?”
被这声质问钉住的江宜一瞬间百感交集,她觉得无力也觉得委屈,为什么眼前的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
可是最初的最初,开车逃离台风的江宜只是想给宋卿一个拥抱。
陷入自己情绪中的宋卿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她对着眼前人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拥有了我就可以随意使用我?可是那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呢?”
“真的好痛苦啊明明已经全部藏起来了明明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为什么你要一点一点揭开去看那个不堪的宋卿呢?”
被情绪反扑的宋卿一点一点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试图将自己裹起来。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也好想问啊,可是我——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睡不了觉了。”
她的声音悲戚,回荡在夜色里,尽管窗外天将破晓,新的一天已经到来,可房间里仍旧困在黑暗中。
江宜的心脏被紧紧攥住,她慢慢地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宋卿。
被情绪反扑的人独自低语着,并没有推开这个拥抱。
“我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走的时候,几乎每晚都是,每一晚谁都不肯告诉我她的生活,如果真的要夺走她,请一起拔掉我的呼吸机好么?”
这是江宜第一次听宋卿提起十年前的事情。
对于过去,她们彼此隐瞒,却又想彼此探索,可谁也不肯先开口。
彻底发病的宋卿依偎在江宜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她短时间沉沦,她在此刻变回母体里的胚胎,顺着脐带传递自己的心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