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他右眼皮跳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向来整洁、得体、端庄的监狱长,站在自己一片狼藉的木屋门口。
然后缓缓地看向两个拆家的罪魁祸首。
西西得意地露出八颗牙齿,两个小恶魔般的犬齿微微反光。
她甚至还敢歪着头询问:“你是不是不满意了?”
监狱长抬手,遮住有些晃眼的阳光。
“……天气真好,”他平淡无波地感慨,“好就好在手有点痒。”
西西:“啊?”
十分钟后,小姑娘捂着微微红肿的屁股,哭唧唧地抱起扫把。
“好好打扫,”神清气爽的监狱长下令,“我去浇花,浇完花希望能看到房间已经整理好了。”
西西自顾自抹泪,裴沅声音抬高,“听到了吗?”
西西连忙稳住晃荡的扫把,“听到了!”
鼻青脸肿、两耳垂下、躲到床底捂着脸的萨摩耶,“汪!”
一人一狗勤勤恳恳地清理了半小时,累得喘不过气,西西侧头看看同样萎靡不振、正伸着舌头散热的岁岁,一下悲从中来。
她一把将扫把丢掉,猛地跪下来,抱住它的狗头,“哇呜呜!岁岁,我们好苦啊!”
地里黄的小白菜边哭边嚎,“我怎么摊上了一个这样的爸爸呀呜呜呜!”
萨摩耶摇晃的尾巴顿住了。
正假装在花园里忙活的裴沅也顿住了。
他缓缓回首,隐约能看到屋子里小姑娘抱着狗狗的影子。
“讨厌鬼!坏爸爸!”她将眼泪鼻涕全都抹在岁岁白白的毛发上,“最讨厌了!”
裴沅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他等屋内的动静停止了,才悄悄靠近。
小姑娘累得睡着了,她抱着大狗狗,埋在它怀里,蜷缩成C形,睡得嘴角冒出了口水泡泡。
岁岁的毛发被沾湿了,一撮撮的,向来爱干净的狗狗有些生无可恋,却没有爬起来去洗漱,而是一动不动,任由小主人将自己当床+抱枕。
裴沅又扫了眼屋内,折腾半小时,屋子里收拾了一小半……相当于没收拾。
裴沅有些好笑,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将西西抱了起来。
岁岁立刻威武地站起来,抖了抖毛,第一反应是往浴室跑。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睡梦中的小姑娘动了动,脸蛋气得粉扑扑的,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坏爸爸!”
裴沅在原地僵了很久。
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的鞋子脱掉,将她放回床上。
西西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动了动,熟练地滚进了床里面。
裴沅坐在床边,看了很久,忽地抬手遮住双眼。
等萨摩耶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才放下手,顶着微红的眼眶,瞥了眼狗狗,用气音道:“一起收拾。”
岁岁:“……”
它刚刚扬起的尾巴立刻垂了下来。
苦着脸叼起散落在地上的摆件,一个接一个,放回箱子里。
次日是周六,阳光洒进屋子里,西西将脑袋往枕头里一埋。
裴沅好笑地将她翻了过来,“起来了,今天是公开课!”
公开课!
西西猛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昨天哭太久了,眼睛肿了,睁不开了。
但是西西今天还有事要找同学们帮忙呢!
小姑娘急了,闭着眼顺着摸了摸,精准地摸到裴沅的衣角,扯了扯。
裴沅无奈地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帮她洗漱完,才拿出药膏,小心用棉签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