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3 / 35)

其是他刚刚说“课前课后都有随堂小测”的时候,殷驰瞳仁微颤,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奇异的恐惧绕上心头。

然后飞速地翻开教材,开始复习起集合的知识。

这边,学渣殷驰初感上学的恐怖之处。

另一边,主教一手抱着枕头,一手轻松地抱着怀里的女孩,对上她扁着的嘴,“看动画?”

西西点点头,又飞快地摇摇头。

“画画!”

穆斯表情扭曲一瞬,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妥协道:“好,画画。”

教会学院教的自然是油画,穆斯作为标准的学院派,一开始画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神圣浪漫主义油画。

直到他开始给西西上美术课。

他在上头长篇大论地讲美术史,下面的小姑娘蠢蠢欲动地拿起了蜡笔。

等他讲完一瞥,西西已经独立完成了一副画,画风大胆、用色嚣张,堪称艺术界的杀马特,猛地击中了穆斯那颗藏在黑袍之下不羁放纵爱自由的心。

平心而论,西西的画毫无细节可言,主打一个大胆放纵,浓烈的情绪跃然纸上,让人一眼就能领略到她此刻的快活。

天生画表现主义的苗子。

学院派穆斯将自己打算用来教学的画作藏了藏,声音轻轻的,“画的是什么?”

西西很高兴能介绍自己的画作,

“这是爸爸,”她指向占据最大篇幅的那团红色,像火一样。

“这是老师,”流动的彩色线条宛若无数条蛇状的彩虹,占满了画面的每道缝隙。

“这是哥哥,”默不作声的灰色躲在角落,却反倒因为浅淡在鲜艳的画面里格外夺目。

“这是西西,”她点了点画纸中间粉色的一圈一圈,“被大家包围着。”

穆斯左等右等,没忍住发问,“我呢?”

西西不假思索地拿起蜡笔,在粉色的圈圈里又加了一层蓝色。

奇异的画面出现了,粉色蓝色模模糊糊地融合成一张脸,以粉色为主视角观察,这张脸在笑;以蓝色为主视角去看,这张脸在哭。

“这是穆斯,”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自己都有些纳闷,“穆斯,你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呀?”

穆斯沉默地看了这副画很久。

随后他从袖子里取出自己原本准备当教材的画作,在西西惊讶的眼神中,一点一点将其撕碎。

凌乱的纸屑掉入垃圾桶内,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他如释重负地抬眸,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觉得呢?”

西西歪头认真观察了好半会。

忽然兴高采烈地一拍手,“在笑!”

“嗯,”穆斯柔和了眉眼,鼩鼱吸吸鼻子,“在笑。”

回忆结束。如果到此为止,穆斯是很喜欢上美术课的。

他大胆的色彩搭配终于在画纸上得以得到最大的释放,许多幅色彩凌乱的画作被创造出来,每一幅都像吃了一盘毒蘑菇画出来的,看得人生理不适,又忍不住被吸引。

“穆斯总是很压抑,”西西曾在晚上有些苦恼地跟殷驰分享,“他的画像是在大笑,但其实哭又哭不出来,笑又笑得很憋屈。”

一根筋的殷驰并不太能理解这种别扭的情绪,他将心比心,回忆起自己的经历。

“可能他不知道怎么在画里哭?”殷驰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哭。”

西西恍然大悟。

于是她努力想教穆斯怎么在画里哭。

为了带动穆斯释放,西西作画越发肆意,挥笔是畅快的酣畅淋漓的,身上套的保姆风罩褂是一塌糊涂的,画完画后浑身满脸甚至房间里都是沾满颜料的。

穆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