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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陆欢不得不认清。

即使自己也不想承认,很难承认。

——她并没有那么恨白矜。

纵使那三天带给她的阴影很大,陆欢也并没有恨她入骨。

那些天所说的恨,都是述于口头上激怒白矜的话。她不想对她表示顺从,因此处处不随她心意。

陆欢觉得自己应该要恨白矜的,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办法接受那段折辱的日子——那段白矜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自己疯狂的爱,全然只有倾泄的日子。

可终究还是没办法恨起来。

陆欢总在心里拿这些与她对白矜所做的事抵消。

在之前,她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于白矜有愧对感。这可能也是造就现在她没办法彻彻底底恨白矜的其一原因。

“呵。”

还记得以前,席杭于经常说她坏人狠不彻底,陆欢都不以为意地嗤之一笑。

她什么样,能狠到什么程度,她自己还不了解自己吗?哪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事。

但到现在,陆欢莫名有种无力感。

确实是这样,那点虚伪可怜的道德心总在同她的肢体拉扯。终究是没办法摒弃一切地狠到彻底。

也如白矜说的一样。

矛盾的烂好人心。

陆欢微微俯着身,手心盖在额头与眼前。

冰冷的手传向额头阵阵冰凉。

耳旁传来开门声,陆欢微微睁开眼,抬起头,白矜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裹上白色纱布,手心也处理完善。

陆欢正想要起身,白矜先垂着眼帘对她说道,“你的衣服脏了。”

她目光移下,白衬衫腹部处的位置有些干涸的血迹,大概是搂住白矜的时候沾染上的。

陆欢收回视线。

“没事。”

“”

随后,陆欢按照单子去拿了药,再带着白矜回去。

这会儿物业打电话来告知电已经恢复了。陆欢挂完电话,启动车离开医院。

晚上这些事情折腾到现在,已经将近九点。

车内声音很安静,白矜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声不语。

从送她来医院的那段路程她就已经恢复了稳定情绪,回到冰冷淡漠的状态。

而现在的她也是如此,正在垂着头来回看自己手心的伤口,手心手背来回翻开缠上的绷带。

陆欢正在开车,脑海里还停留着白矜情绪失控时伤害自己的场面。

良久,出口问道,“以前,你也经常在情绪崩溃的时候这么做么?”

知道她指的什么。白矜暗了暗眸子,“有时候。”

陆欢的话稍顿,“那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白矜半睁着眼,微微摇头。

是么。陆欢看着眼前道路。

上一次看见白矜这样做时,是在陆欢十三岁时,那天晚上场景一样骇人,陆欢也看清楚了。

陆欢一直觉得那一次,是白矜想博得可怜借机离开陆家罢了。毕竟搬离陆家,没有她天天的冷眼相待,日子肯定会轻松许多。

但现在再看

是那时候心理上就出了问题么?

还有刚才,白矜带着哭腔说出的话。

她认为,性就等于爱。

那在之前,她喜欢肌肤的接触,渴望亲吻,渴望抚摸,以及渴望那些

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其实是渴望爱。

思绪没紧接下去,陆欢暂且抛掷一边。

黑车经过街道,陆欢看见小区附近那家馄饨店。人工现包,店小客多,之前她常去。

“我在路边停一下,你等我买份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