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讨厌了十多年的人在面前狼狈、流泪、凄惨的样子,陆欢应该笑得开心才对。
但她为什么会难过。
分明没有人再与她争了啊
没有人再与她争陆家的家产,钱权地位,还有母亲的关注。这些都是她小时候所巴不得的事情。
她应该高兴才对。
但为什么会难过。
问过自己好多遍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陆欢闭着眸子,缓缓平顺呼吸。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还是沾满沙泥的玉石珠。
陆欢记得,这是她幼时送给白矜的。这分明在白矜被收养的不久,摔碎了。
但现在出现在今天,意思就是,她偷偷留下来了。而且是保存的良好完善,戴在手腕。
平时陆欢从没见她戴过,也就是说今天她是特意戴来的。今晚她说想要见她一面,或许是要说些什么。
但这一切都被陆欢所说的话打住了——除去伤人的话,还有脖颈下的红印。陆欢知道她最受不了这些,刻意这么干。
她最初,究竟想说什么。
陆欢心渐渐地紧起来
还有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么。
陆欢这才意识到——
白矜,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并且喜欢的程度或许超过她的想象,喜欢的时长也超过她的想象。
平时那样淡然的她,会因为那日陆欢在桥头上说的狠话而哭红眼睛,会为了要见陆欢一面,不惜在歌厅外淋雨。
在幼时,陆欢不断排挤她的情况下,还偷偷保留陆欢所送的东西,保存至今。
众多的记忆片段被串联在一起,在脑海内播放。
就在不久前,席杭于跟她说过的话缓缓浮过。
‘每个人获取满足感后的表现不一样,但也绝不会是你现在这样。’
‘达成你这样的,通常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你花费心思所达成的,不是你最开始的目的,要么就是——你在达成目的的路程上的丢失了什么东西。’
‘而所遗失的东西对你而言,重要的程度已经大于你所达成的目的,才会造就失落的落差感。简单来说,就是亏了。\'
起先的陆欢不以为意,但现在却犹豫了。
她好像。
真的弄丢了什么。
—
清晨,雨停了。
万物挂上晶莹的水珠,连续几夜的雨水洗净整座城市,扫去灰尘,宛如新生。
高楼处的屋内。
房间内被打扫的干净,瓷砖地一尘不染,隐约反射着光亮。杂物摆放整齐。
白矜提着东西从房间内出来,站在房间门口往回看去。
刚住进来那时里面只有简单的被褥床被,衣柜只摆着最常穿的两件衣裳,架子上没有摆放东西。像是匆匆而过的旅客。
后来陆欢带她去购置了很多,生活用品,衣物,化妆用品。梳妆台和柜子渐渐填满起来,也有了生活气。
房间变得不再空荡,有了温度。
只是现在,柜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物品,痕迹紧接着消失。
白矜抹去了她存在于此地的所有痕迹。
一切也都回到了初始的样子。
带上房门,走去客厅。白矜拿着行李箱目光环绕时,漠漠已经蹭到了她的脚边,抬起无辜的猫眼睛看她。
她抹去了一切痕迹,除去漠漠。
白矜蹲下身来抚摸它。“以后会再见的,好吗?”
“喵~”
白矜:“嗯,听话。”
揉完它,白矜便拿着东西离开了房子。乘坐电梯往楼下而去。电梯壁倒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