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感有绝大原因是工作,但不得否认的是,也有关于白矜。
陆欢平躺在床上,一只手腕搭在额前,微微偏头去看书桌面摆放的纸袋。
“喵~”
漠漠跃到床上来,在她的肚子边趴下。
好似总觉得陆欢的肚子不够软似的,肉垫子多踩了几下,才安稳惬意地趴下来蜷缩。
“混猫。”
陆欢抬眼看了下漠漠,无奈地笑骂一声,头又平放回去,没有去打搅漠漠,任由它如此。
手边还去抚摸它的毛。
无声之下,一天处于劳累中的身体放松,困倦感袭来,陆欢闭上眸,意识逐渐模糊。
“”
十余年前。
凌晨的深夜,万物被墨色所笼罩,夏天的蝉鸣吱吱叫嚣,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显耳,令人心烦意乱。
房间内,陆欢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她正在算着她的十四岁生日到哪去过,与谁一起。
今年不管在哪,至少不会是在家里。
因为一旦是在家里,她的生日蛋糕就要被分给最讨厌的人。母亲还会拉着她,让她陪陆欢一起许愿。
一个属于陆欢的生日,不应该有那么多别的影子。
陆欢坐在阳台上,双手抱着腿看向窗外。
十三四岁的少女还未摆脱稚嫩,浑身却已经有了不羁英气,在正值青春的年纪,任何事物都拦不住她们的恣意张扬。
她们的世界只有自己,以及更大的世界。
陆欢就这样一直侧头看着外面。
她的一双腿上,膝盖还有些淤青,是前两天跪地留下的。
母亲从来不会打她,只会说教,与让她跪着。不跪到认错不肯起来,这些陆欢早就习惯了。
反正在她眼里,只有白矜是乖乖女。
陆欢做什么都是错的。
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刺耳声响,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陆欢被吓得直起身板,下意识看向房间门。
楼下的厨房内,突如其来的动静与叫喊声惊扰了所有人,众人闻声匆匆赶来。
“白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骆姨惊慌地与她隔一段距离,伸着手试图制止她。
厨房没有开灯,四周光线昏暗,仅仅能看见地上一片深色的液体。根据鼻间掠过的腥味,很明显能猜测到是什么。
蜷缩在角落的人儿四肢纤瘦,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脸颊上沾染红血,更显病态与疯狂。
发丝之下的眸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淡且冰冷。
就好似伤不是出现在她身上,这些血也不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面对骆姨焦急的呼唤,白矜只是敛了敛眸子,平静道,“别过来。”
“好,好,骆姨不过去,白小姐你先把手上的刀放下好不好?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骆姨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未见过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会做出这种事,骆姨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可白矜没有听进去,尖锐的刀尖抵在手腕上。
这一处的手腕和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了,她还在用刀尖将血肉挑起,翻动,好似在让血涌出得多一些。
骆姨被急出眼泪,不敢上前。
秦岺和陆父很快从楼上赶下来。
“矜矜!”
秦岺还穿着薄丝绸的吊带睡衣,一头的顺发散在身前,两眼惊恐。
陆父:“发生了什么事?!”
骆姨强作镇定说,“晚上我听见厨房有声音,就过来看看,谁、谁知”
谁知就看见了这番骇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