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低着头闷闷道:“我今天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叛变。”

墨熄静了片刻:“从前都与你说过了,陆展星是导火索,你的野心是硫磺火药。君上削了你的权,而你不甘心屈于人下。”

顾茫却轻声说:“可……可我却记得,好像有很多人死。”

墨熄一惊,蓦地抬起眼来,目光微寒。

顾茫道:“我只能回忆起来一点点,我记得我跪在大殿上,我一直在磕头,求你们网开一面……”他轻轻地,“没有人听我的。”

墨熄沉默半晌之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追问,风雨积压的味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了这一幕的?”

顾茫说:“就在昨天。怎么了吗?”

墨熄心脏怦怦地搏动着,眼里闪着极其复杂的光泽。

他没有想到顾茫竟已有了这一点记忆的残片,尽管此时还并不清晰,但这个消息却足以令整个重华心惊。

要知道那场朝堂之辩正是顾茫哀莫大于心死的最大原因,是非对错又极难说清,若顾茫只支离破碎地回忆起其中一段,显是比当年更加容易对重华贵族心生报复与敌意。

“墨熄?”

“……”沉寂片刻,墨熄决定还是开诚布公地说清楚,一来他确实不擅说谎编造,二来早些把话说开了,也算是提前给顾茫一点准备。

于是他道:“你听着顾茫,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无论你之后有什么相关记忆的回闪,你都先来问问我缘由,不要自行推断。”

顾茫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举手道:“那我现在就有想问的。”

“你说。”